舒瓊支起胳膊看了一眼,才淩晨兩點。而顔向玉正睡顔安詳,身體朝内蜷縮着。
想到對方夢裡那個可惡的反應,舒瓊有一瞬間很想把她打醒。
罷了罷了,她扯了扯被子,倒在枕頭上繼續睡。
集訓第一天衆人皆起了個大早。大概是心裡有事外加環境陌生睡得不踏實,鬧鐘一響所有人都醒轉了。
舒瓊頂着雞窩頭爬下床,翻出訓練服換好。
轉頭看見顔向玉正在紮頭發,不由得感慨對方真的很适合一身黑,毫無版型的寬松長褲也能襯出身姿筆挺長腿優越。
俨然是傳說中披麻袋也很好看的那挂。舒瓊花癡了兩秒。
顔向玉随手捯饬好自己,自然無比地蹲下身給舒瓊系軍靴的鞋帶。
舒瓊頓時瞪眼。
顔向玉推銷道:“我系的鞋帶特别牢,怎麼動都不會散。”
金焰聞言過來偷師,舒瓊隻好安安分分伸着兩條腿給顔向玉當教學模特。
七點不到,操場集合的人數已然十分可觀。
舒瓊趁教官沒到的間隙左右環顧,參加集訓的軍校生烏泱泱一片,身上的訓練服印着各樣的校徽。
賀叙愁作為最可靠的過來人,給緊張的學妹們做最後提醒:“這邊的訓練沒什麼團隊合作,都是個人訓練項目。不過我們盡量别走散,彼此離得近方便照應。”
她伸長脖子望了望前方,看見正往操場來的教官們:“這裡的教官脾氣都……不太和善,你們不要跟他們起沖突,态度上苟一點、乖一點,否則他們對待刺頭的手段可狠了。”
常西純點頭:“基地的教官都是軍部現役機甲兵,随時會被調上前線的那種。”
舒瓊她們皆肅然。
正說着,幾名拿着擴音器的教官就站到了集訓生們面前:“看在第一天見面的份上,提個醒啊,沒吃早飯的現在都去給我吃了,一會兒鬼哭狼嚎我可不管。沒人走?很好!”
零零散散又有幾個軍校生走進操場,看到教官已經到達,個個面露苦色。
教官看見他們松松散散的模樣就厲聲道:“來得比教官還遲,加跑五圈長長記性!”
舒瓊低頭看了眼手環,還有兩分鐘才到七點。
她算是懂賀叙愁說的“教官不太和善”是什麼意思了。
旁邊有教官接着訓話:“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各所高校的尖子生,想必你們人生的前十幾年聽夠了誇贊吧?很好,因為接下來的集訓時光裡,你們就要迎來完全相反的鞭策!馬上你們就會發現,軍校生那點實力在真正的軍人面前完全不夠看,不相信?記住你們此刻的自信!先跑個半小時,我看看氣還喘不喘!”
佩戴好計圈器,衆人認命地上了跑道。
教官邊督促着他們熱身邊舉着個喇叭喊:“這裡頭有不少人都是校隊主力吧?奔着高校聯賽冠軍去的有多少?舉個手我看看。”
金焰嘀咕了一句:“誰會真舉手啊,那不是成衆人的重點觀察目标了嗎?”
沒想到還真有人舉手。舒瓊掃了一圈,最紮眼的是跑在最前頭的一隊人,穿着同所學校的訓練服。
常西純頓時呵呵:“機大的,怪不得那麼狂。”
舒瓊好奇問:“機甲專項聯合大學?去年高校聯賽前三?”
發現教官視線掃來後軍大衆人忙作奮鬥臉,等視線移走常西純才點頭,記仇道:“對,就是在采訪裡嘲諷我們軍大沒落的那個。呵,這一年我苦練槍法就是為了在賽場上把他們隊長爆頭!”
賀叙愁為學妹們解釋:“機大的隊長去年比賽時頻繁騷擾阿純,被明确拒絕後的第二天就在采訪裡公開表示,他們機大會永遠踩在軍大頭上。”
常西純面容扭曲,顯然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機大的不少男A都帶點大A子主義,你們别學那種壞風氣,臭的很!”
“喂喂!軍大那幾個,紮堆幹嘛呢!講悄悄話?”有教官舉着喇叭吼。
常西純她們一哄而散,各自提速跑圈。
唯有顔向玉和金焰依舊不緊不慢跟着舒瓊,得到了這位機甲師的擺手:“我總感覺這個看似是熱身的半小時跑圈沒那麼簡單,你們能跑多快就多快,别管我。”
舒瓊計劃了一下最理想情況下能跑的圈數,分配好自己的體力。
沒一會兒,身側有機大的學生超過,看到舒瓊身上的軍大校徽後挑釁地吹了聲口哨:“alpha?”
舒瓊沒理睬,兀自調整呼吸節奏。
幾人自讨沒趣,加速走了,隻扔下一句:“軍大沒人了?今年單兵質量那麼差?”
剛好超圈到她身邊的賀叙愁聽的一清二楚,這位已經跑了兩公裡還能自如說話的女A看起來比機大那幾個更輕松,對舒瓊道:“别管他們,你是我們今年的王牌。集訓期間先提一提短闆,賽場上再用自己的專長給所有人一個大驚喜。”
舒瓊喉頭微辣,其實她覺得這更像大驚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