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聚在這裡幹什麼?”
教官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過來趕人:“來偷師?那你們說說看,都看出什麼了?”
衆人默然。
有人捧着心做痛苦狀:“看出了命運的偏愛。”
“還命運的偏愛。菜就直說,連人家摸索出了狙擊智能的規律都看不出來。去去去。”教官毫不客氣把人都驅逐開,“剛才紮堆的那群人,一小時内如果沒通關,晚上加練。”
哀嚎聲四起,這群人頓時作鳥獸散。
有其他沒湊熱鬧的學生好奇:“也有别人通關啊,你們聚在這裡看她一個人又是怎麼個事。”
“你不懂。”82号賽道的女生滄桑道,“看她訓練,簡直有毒。”
舒瓊的動作太有迷惑性了。
這個點其他早早通關的大佬們,哪個不是體能優越天賦超群?其他人看了也沒用,學不來啊。
此時再來看舒瓊亂七八糟的對招,大家就會有我上我也行的錯覺。偏偏想學又學不明白,眼睛看出朵花來也看不出她怎麼做到的。
一片嘈雜中,舒瓊終于到達了終點。
格鬥機器人在終點止步,精疲力盡的她脫力癱在地上,大字型仰躺,面容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顔向玉好笑地上前把人扶起來:“先把防護服脫了,嗯?不硌得慌?”
舒瓊連話都沒力氣講了,眼睛睜開一條縫,擺擺手示意随便吧愛咋咋地。
精神疲憊,她大腦已經不轉了。
也不知道顔向玉怎麼看懂的,先把舒瓊頭盔摘了,又開始一點點解她的防護服,跟剝洋蔥似的,脫了一層還有一層。
看到這一幕的常西純感慨她真有耐心。如果這兩人真是見鬼的普通朋友,她能把自己頭盔吃了。
顔向玉也不厭煩,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的意思,擔心磕着撞着舒瓊,把她的腦袋搬到自己腿上,終于将對方身上那件不合身的防護背心完全摘了下來。
等她把洋蔥小舒剝到小腿的時候,舒瓊終于緩過來了,起身的時候拉扯到四肢,頓時擰起眉。
顔向玉問她:“時間還早,去找醫生看看?盡快把肌肉狀态恢複,否則下午訓練更吃不消。”
舒瓊點頭,自己把剩下的防護裝備蹬掉,整套一起還給教官。
醫療點就在訓練館旁邊,各校随行的校醫團隊各自分到一塊地,舒瓊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隻感覺對方面容聖潔有如天使。
“醫生,救救我的四肢!”她開口,“它們好像已經死了一會兒了。”
随着時間流逝,她能明顯感覺到格擋時被撞擊到的那幾塊肌肉越發酸軟,但摸起來又繃得很緊很硬,能預見到接下來幾天手腳陣亡不聽指揮的盛景。
軍大校醫:“……進來吧,袖子和褲腿拉高。”
舒瓊随便挑了張床坐下,費勁卷褲腿。顔向玉胳膊上搭着舒瓊的外套,幫她卷另一隻。
舒瓊不信邪地戳對方的手肘:“你沒感覺嗎?還是人嗎?”
顔向玉頭也不擡:“我不是人好多年。這都被你發現了?”
“……”
舒瓊接過醫生遞來刺激肌肉修複的藥膏,默默給自己胳膊上抹藥。
顔向玉這才補充一句:“其實我是在強忍。”
她也脫掉外套,露出一截發紅的手肘,已經有點腫起來了。
舒瓊就讓她也坐下,兩人互相幫着抹藥。
這藥膏敷上後刺激性很強,舒瓊感覺四肢的痛意愈發明顯,以至于抹完藥後,兩個人走起路來都有點顫顫巍巍。
她們慢吞吞轉移到了食堂,沒什麼食欲地吞了點吃的,回宿舍休息。
肌肉的刺痛存在感格外強烈,舒瓊以為自己會睡不着,沒想到才和顔向玉聊了兩句話,就頭一歪睡得人事不知。
顔向玉好一會兒沒聽見下文,擡頭看了一眼,伸手給人拉好被子。
沒一會兒她也眼皮發沉,中途迷迷糊糊聽見寝室門打開的聲音,很快又陷入昏睡。
金焰和賀叙愁回寝室時見到兩人在休息,把動作放得很輕。她們動作飛快地給自己上完藥,也上了床。
下午訓練兩點開始,舒瓊腦子糊糊塗塗的,爬樓梯下床時表情時不時崩裂。
“我的四肢好像活過來了。”她穿鞋的時候表情放空,“但是正在造反。”
金焰看了看舒瓊的小腿,有幾塊淤青沉澱下來後腫脹得格外吓人,搖頭道:“女鵝,你這個就是平時不鍛煉的下場。”
她們也肌肉不适,但症狀比舒瓊輕多了。
舒?文靜?瓊套好鞋站起身,大手一揮:“走!”
她準備好進入地獄了。
剩餘三人面色複雜地跟着她往訓練館走。
下午依舊是格鬥訓練,隻是每個人的賽道都有了浮動變化。上午隻有五成不到的人完成了訓練内容,這批人按照完成時間重新排序,依次找到自己的新賽道,剩下一半人則往後挪。
軍大校隊的六人集體進入前五十,舒瓊更是直接沖到了顔向玉隔壁賽道,一時豪氣幹雲。
“這邊賽道難度怎麼樣?”她問顔向玉。
顔向玉想了一下,回答:“靜若野馬,動如瘋狗。”
??
舒瓊迷惑:“有區别嗎?”
身後的秦涼幽幽出聲:“有快、更快和狂野的區别。”
格鬥機器人多變的對戰節奏,對于她這種耐力持久型選手很不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