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母親’是這樣教導他的,黃金未來中的人偶都是這麼教導他,越多的魔獸代表着越多的懸賞金币,越多的勝利代表‘母親’越滿意,隻有付出足夠多的努力,才能得到永恒的自由和不朽的靈魂。
越多才越好,大家都是這麼說,所以希克爾也這麼認為。
“不對,适合才是最好的。如果你身體流通的魔法,現在變得更強,你還會覺得舒服嗎?”芙嘉反駁着,甚至動起了手
她的指尖滑向希克爾胸口的位置,輕點了兩下,隔着衣物和特殊的軟韌材質,如芙嘉所說的那樣,原本提供魔法的藍晶,如回應般顫動着。
這時希克爾才發現,他和芙嘉的距離有些太近了。
比起昨晚的暴雨夜下的燈光,白天能看清更多細節,她卷而翹的睫毛,以及眼尾處的一顆小痣。
撞到芙嘉的目光後,希克爾立刻站起身,嘴上說着“知道了”,眼睛卻不自覺的快速眨着。
剛想找借口離開,就又被喊住,原來的要把籃子裡的布鋪在枯木樁上,芙嘉理直氣壯的狡辯,“都教給你怎麼認蘑菇了,我當然可以休息了。”
等走得回頭隻能看見一個黑點隐藏在迷霧裡,希克爾才試探性的,将手摁向剛剛芙嘉碰過的地方。
他還記得剛剛的感覺,有着和人類的心髒相似功能的藍晶,如她所言猛烈地跳動了兩下。
突然湧現出的魔法,帶來的不是更有力的感覺,而是一種類似容器承載過度的漲痛感。
越多真的越好嗎,希克爾早有懷疑,但是合适才最好會是答案嗎,他會慢慢嘗試。
太陽出來了,薄紗似的霧慢慢消失,森林重新恢複成吵鬧的模樣,他聽到了富有節奏又清脆響亮的鳥鳴聲。
希克爾記得這種鳥鳴,吸引魔獸的方法有很多,用笛子模仿鳥鳴是其中最簡單的一種。
夜晚和清晨是魔獸活動的時間,隻需要吹動笛子,想要捕食鳥蛋的魔獸就會聞聲而來,這個過程中因為鳥鳴會一定程度影響魔獸的理智,任何被它發現的生物都會被撕碎。
為什麼這個貌似隻有他和小姐的地方,會有人為的鳥鳴。
雖然布足夠厚,避免了被打濕裙子的悲劇,可枯木樁不算是個舒服的地方,芙嘉擺弄裙子時,聽到了身後的聲響。
轉過身後,芙嘉猛得屏住了呼吸,一隻黑熊模樣的魔獸,紅着雙眼盯着她。
它低伏着身體,死盯着芙嘉緩慢打轉,每走一步都能聽到石頭被踩碎的聲音,芙嘉隻敢慢慢的将身體挪開枯木樁。
芙嘉猛地離開木樁的瞬間,‘轟’的一聲,木樁已經被魔獸一掌拍碎。
她伸出右手,掌心對着地面的木塊,試圖聚集起精力,利用魔法将木塊浮起砸向魔獸。
像木柴燃盡前最後的耀眼時刻,在掌心蹦出幾點螢火蟲光亮的魔法痕迹後,芙嘉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為什麼關鍵時刻魔法用不了,看着喘着粗氣越來越逼近的魔獸,芙嘉死死抓住手底的碎土屑,糊住魔獸的眼睛也能為她拖出一些逃跑的時間。
一道寒光閃過,時間像靜止了,魔獸猛地顫動下身體,黑色從脖頸處開始,一直蔓延,一直蔓延,而魔獸掙紮着用前爪捂住脖頸,卻直直的向芙嘉撞了過來,最後倒在了她的面前。
流淌出來的黑色染濕了地上的草地,停留在芙嘉的腳邊。
在芙嘉平複心跳的時候,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向她走來。
他的身上染上了魔獸的血,原本潔白的襯衫被留下如污泥的黑色,原本稱得上俊朗的臉,如今沾染了鮮血後顯得冷漠至極,朝芙嘉投來的目光還殘留着殺意。
當希克爾一手握着匕首,另一隻手向芙嘉伸出,示圖将她拽起。
而芙嘉則害怕的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