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嘉試圖摁摁腦袋清醒一下,抽手出來反而驚動了一旁等待許久的希克爾,他焦急的開口道,“小姐你醒了。”
原來還活着,這麼奇怪的生物隻有在魔法世界了。
在起身時候,芙嘉不小心撞到了天花闆,捂着頭觀察四周,她才發現自己在一個樹屋裡。
家具都是縮小了一半,連芙嘉躺着的床,蜷縮起來裙子都拖在地面。
或許對于芙嘉來說有些小,對于黑色兔子來說剛剛好,牆上挂着或風幹或新鮮的草藥,它站在靠窗的位置,舉着一個大勺子費力攪動鍋内的湯,時不時會抖動一下被升起的水氣沾濕的耳朵。
不過一會兒,兔子遞過來一碗盛有紅色汁液的杯子。
芙嘉接過後,一邊聽黑兔解釋,一邊謹慎的抿了口,喝起來是水果味,隻不過聞起來是花香。
“你的膽子也夠大,過了三天的蜜安白蘑菇不僅有毒,還會再次釋放有毒孢子,你的房子從裡到外都要用藥水噴一遍。”黑兔插着腰生氣道。
忽略掉它略帶稚嫩的聲音,芙嘉聽出了要花錢的意圖。
“不算你躺在我家的床上半小時,你剛剛喝的蘭特花果汁,二十金币,噴灑用于解毒的藥粉,兩百金币。”黑兔撕下一張賬單塞到芙嘉手中,密密麻麻的費用,讓她眼前一黑,恨不得再暈過去,還不如任務失敗呢。
希克爾抽走了那張賬單,仔細看起來,“剛開始你家其他兔子想偷魔獸怎麼算。”
黑兔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去,連耳朵都垂了下來,它狡辯道,“那是你打算賣給我的,不算偷。”
“那我們現在來看看賬單,既然說蘭特花果汁值五十金币,我記得隻有長在雪山腳下的蘭特花果才賣這個價錢,産地是森林價格比這個少多了,更何況現在是夏天,蘭特花初春才結果,剛剛你用的應該是果醬,不新鮮的蘭特花果也值這個價格?”希克爾抓住漏洞,使勁反駁。
“你胡說,我做蘭特花果醬的時候用的都是新鮮的,而且我還加入了其他的草藥,就值這個價錢。”黑兔争論得耳朵都高高豎起。
“要用的解毒藥粉我不了解,勉強算兩百金币,蘭特花果汁絕對不值二十金币。那我們接下來算算魔獸怎麼賣。”
争論已經完全被希克爾拿回主場,因為過低的天花闆而彎下腰,反而像将要發起攻擊的猛獸,神色淡然的看向黑兔,在察覺到芙嘉的目光,用賬單遮住臉,沖她做着口型,“放心交給我吧。”
“死去不過三個小時的魔獸,可以按照最高的市值來計算。”希克爾沖着黑兔,輕蔑的笑了聲,“我會說很多不同的價格,你不拿筆記一下嗎?”
“這隻魔獸是熊型魔獸,已經成年,所以無論是骨頭,内髒還是皮毛都能成為不錯的藥材,新鮮的整副魔獸骨價格三百金币,内髒在兩百金币左右,皮毛可以算一百金币。魔獸膽另算一百金币。”
“所以你打算付多少呢。”芙嘉補了最後一句。
黑兔沒有了剛開始的嚣張,如果耳朵足夠長大概能垂到地面,它小聲的反駁,“價格不能怎麼算,你肯定是算高了。”
“那我們的藥錢你是不是也算高了。”
“最值錢的明明是魔獸血,你們這隻魔獸都沒有血,價格必須再低些才行。”
芙嘉拍了拍希克爾示意,然後捋了捋自己不存在的長發,希克爾的淡定一下子變成帶着惱的羞,忍不住說了聲,“小姐别搗亂。”
她可沒有說是拿洗澡水換錢。
最後芙嘉他們得到了一大包重得需要雙手抱住才能拿起的金币,和另一個裝滿蔬菜、藥粉的籃子離開了。
希克爾甚至貼心的将用來擡魔獸的木架留給它們,并表示隻需要三籃水果就可以。
目送完擡魔獸的兔子們,芙嘉開心了不少。
暫時不要擔心錢和食物的問題,不過有個問題她很好奇,芙嘉沖着查看如何使用藥粉的希克爾道,“你為什麼對魔獸的價格這麼清楚。”
希克爾頓了頓,故作鎮靜的解釋,“從菜價到古董,我都知道一些,作為人偶必須将滿足主人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所以這都是為了能更好的服務小姐。”
“好了小姐,先看看屋子裡有多少東西吧,這些都需要搬出來才能灑藥水消毒。”生硬的轉移話題後,希克爾立刻鑽進了屋子,躲掉了芙嘉帶着探究的目光。
一樓沒有那天晚上看起來空曠,白天看反而發現了不少工具,而走向二樓的時候,希克爾聽到了樓梯吱呀聲夾雜着中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芙嘉疑惑的擡起左腳:“什麼東西?”
希克爾低頭仔細一看,是那顆能查找藍晶位置,出門前被他丢進屋子的水晶,剛剛被芙嘉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