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流動着金光,第二張也是如此。
達勒睜大了眼睛,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當流動的金色再次出現時,如他所願,那個平平無奇的女孩就是老伯爵的孫女,真正的遺産繼承人。
接下來,隻需要芙嘉在另一張确認繼承遺産的羊皮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吸滿墨的羽毛筆被芙嘉拿在手裡,離羊皮紙隻差一個金币的厚度,達勒握住她的手腕。
“伯爵先生,您的意思是?”希克爾在一旁隐晦的提醒他。
達勒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看向芙嘉的眼神中透着不甘和憤怒,而後迅速放開手:“抱歉”,他向芙嘉說,“繼續吧。”
在簽完名字的那刻,芙嘉仔細聽了系統是否有提示音,看來還需要繼承儀式,才能完全激活第二個身份信息。
克蘭仔細查看了那張繼承遺産的羊皮紙,而後道:“我會将這份繼承書遞交給教皇和國王确認,确認後,還要伯爵先生參與準備繼承儀式。”
“當然,繼承儀式我會好好辦,不過我可以麻煩您讓芙嘉在教堂多留幾天嗎,她的住所我還沒有準備好。”
看着達勒帶着歉意向克蘭解釋,芙嘉不免懷疑他的理由,不過可以确定的是,在繼承儀式舉行前,她都會是安全的。
克蘭同意的這麼快是達勒沒有想到的,就像那個人偶說的,占據黛卡三分一的财力,這樣巨大的一筆遺産,無論是落到教會還是國王手裡,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他有理由懷疑是教會下的手,不過既然芙嘉被甩給了克蘭,那就暫時好好安排,如何讓他的好侄女乖乖交出,屬于他的東西。
“這間教堂的塔頂有個房間,經常會有前來修行的女士在此小住,芙嘉小姐覺得可以嗎。”在達勒離開後,克蘭看向她詢問着。
和其他人穿着明顯不同的衣袍,還能成為伯爵的遺産檢驗者,克蘭擁有的地位絕對比芙嘉現在看到的要高得多。
會是敵人還是朋友,她現在還判斷不了。
“當然可以。”
打開女神像後的暗門,樓梯盤旋而上,被玫瑰枝葉形狀包圍的樓梯欄杆,向兩側窗戶的陽光奔去。
但是樓梯太窄僅僅容許一個人通過,克蘭在前面帶路,芙嘉和希克爾緊跟在後面。
在克蘭的袖子不小心擦過樓梯扶手時,那潔白的近乎可怕的衣袍,沒有留下任何污迹,如他所說,這裡确實經常有人來。
樓梯斷在塔頂門口附近,打開門後,是可以俯瞰半個王城的風景。
開門聲驚飛了落在窗口休息的白鴿,玫瑰花香伴着聖歌飄入房間,這裡确實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
“如果有缺少的東西,你讓人偶統一寫好告訴我,再詢問路過的修女修士,他們會告訴我的位置。”
保持好距離的貼心,微閉的眼眸,克蘭依舊是那副略帶憐憫的神情,看着她。
“謝謝。”至少現在芙嘉是真的感謝他。
克蘭離開後,希克爾去城門拿芙嘉的小皮箱。
芙嘉拿起一本有關女神的經書,随意的翻看,發酸的肩頸,僵硬的腳踝,數十天的馬車勞頓早就消耗了她的全部精神。
但她要趕快想出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對于遺産,芙嘉沒有太大的實感,輕飄飄的簽名,幾滴鮮血,這個足以将黛卡發生翻天覆地變化的東西,就變成她的了。
達勒一定不會放過她,芙嘉需要能穩定幫助她的東西,不是希克爾對她忽冷忽熱的感情。
或許她可以嘗試,利用希克爾真正需要的東西,不是他一直尋找的東西,而是真正能吸引他的,比如能夠恢複人偶的觸覺。
再比如為了防止希克爾再下殺手,那個能瞬間殺掉人偶的魔法。
唯一不太好的是,樓梯居然是實心的磚石,當希克爾回來後敲門想要進來時,芙嘉被敲門聲吓了一跳。
皮箱被希克爾放在床頭,芙嘉一伸手就能觸碰的位置,而裝着面包和果醬的籃子,被他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看着沉默不語的芙嘉,希克爾先是上前一步,微微俯身看她略微蒼白的臉色:“是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吃完早點睡。”
多麼貼心的建議,但是芙嘉想要的不僅僅是如此。
“希克爾,你有觸覺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