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參觀完畢,徐仙的鏡頭掃過左秋蘭和左明天的工位,發現都有一套白色的科技感十足的環狀儀器放在一旁,連線路都整理得特别整齊,看上去形狀像耳機之類的設備。
徐仙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品牌新出的産品,簡單掃過之後,就開始找景架光準備一會兒拍采訪。
燕安安自己還帶了一個單反,左明天特别積極地要合照,有點忸怩地問了一句燕微,燕微在這群小不了幾歲的同齡人中間,有一種格外突出的氣質,金主的光環沒有過于令人退避三舍,對大家而言甚至可以說是異常親和了。
于是都活潑積極地湊熱鬧要拍合照,起哄一擁而上,亂七八糟地喊姐姐,透着一種蹬鼻子上臉的熱乎勁。然而燕微态度卻很包容,在他們的簇擁下言笑晏晏地答應了好幾個單獨合照的請求。
燕安安:“……”居然還比剪刀手,被其他人叫姐姐就這麼開心嗎!
左秋蘭也沒落下,拍了好幾張合照,老人之前對現代科技并不很感冒,不過在切實感覺到造化的好處之後,忽然對此特别熱衷起來,拿出自己的自拍杆和燕微在自己的作品牆前留影好幾張。
合了影之後,老人十分求學好問:“燕小姐,我其實一直特别好奇,造化到底是個什麼科學原理呢?咱們國家現在這個科技發展怎麼這麼快呢,居然能讓我感覺創作的時候回到了我年輕的時候,可以一直畫下去,這個東西直接作用于大腦,怎麼辦到的呢?”
常理而言這種直接作用于大腦的新科技是很容易引起外行人恐慌的,倒也不是因為陰謀論,隻是确實茲事體大。
但對這倆爺孫而言,又不開刀又不打針,直接往腦袋上跟緊箍咒一樣一戴上,大腦就清明又專注,創作欲望和靈感蓬勃湧出,連接了設備之後跟外接了一個多餘的腦子一樣,過于神奇了,體驗感拉滿到食髓知味,每天兩眼一睜就是開畫。
等他們新鮮夠了,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方面的問題,但身體除了長時間伏案工作引起熟悉的僵硬酸疼工作病以外,完全沒有任何不适,倒不如說因為投入創作太多,持續處于振奮狀态,消耗很大,睡眠特别好,但清醒的時候特别有勁頭。
後來左明天還帶左秋蘭一起去做了檢查,沒有任何問題,倆人都很健康,左明天查詢過目前的腦機接口技術發展,看不懂大多數,但國内國外能查詢到的進度,能讓猴子玩兒遊戲,讓在某些方面治療某些腦部疾病患者,已經是值得大書特書的新聞了。
左明天才意識到這黑科技到底有多少分量,怪不得之前讓簽署技術保密協議。
不過昨天她問了要不要把東西收起來,燕微說:“不用,技術我打算公布了,正好打廣告。”
所以此刻左秋蘭問這個問題,燕微笑了笑:“正好今天我也想問問你們的使用體驗。”
她擡手對袁桦招了招手:“袁總來吧,重頭戲可在這兒呢。”
袁桦立刻從邊上湊到了她跟前,一會兒開始采訪,拍攝助理已經讓大家在外面等,屋裡空了許多,攝像頭移過來對準燕微,随着她的步伐走到爺孫倆的工位前。
“《天女》這個項目,從‘造化’開始。”
她手指細長,拿起頭環:“這是一個非侵入式的腦機設備,我還沒起名字,但是這東西功能其實并不完整,實際上是我為小丹青的兩位藝術家定制的機器,所以能做得比較輕巧。”
她對左明天招招手:“來模拟一下你平時的工作狀态。”
左明天小步跑過去,心裡慶幸自己昨天偷偷把自己的位置打掃收拾了一下,她一屁股坐到人體工學椅上,接過頭環,把兩端對準太陽穴,彈性材料從後腦繞過貼在腦袋上:“這個對我爺爺特别有用,靈丹妙藥一樣。”
燕微站在她右後方,看着左明天在數位屏拿起筆,頭環兩端貼在太陽穴位置驟然亮起紅色的呼吸燈,她的手還沒有碰到數位屏,然而眼睛落在數位屏上的一瞬間,呼吸燈開始轉為藍色,屏幕上迅速彈出畫布界面,像是有人在操作——
但是左明天還沒動啊?
袁桦在燕微後面伸着脖子發出一個疑問的聲音:“她這電腦壞了?”
他一句話都沒說完,畫筆參數都自動跳動完畢,左明天不假思索提筆就畫,燈光穩定地維持在藍色。
左明天畫得相當快,可是她每一筆落下去都不一樣,不一樣的筆刷,顔色,觸感,各種參數,袁桦眼睛看不過來,她畫得快,屏幕工具欄密密麻麻看不懂的參數在不停的閃動,像是開了倍速。
五分鐘就畫完了一個場景,是很簡單的一隻貓,左明天緊接着畫下一個場景,很快畫了一個簡單的小動畫出來,她腦袋上的呼吸燈在此刻變紅了,左明天擡頭看了燕微一眼:“我們就當這個是原畫繪制環節結束,然後我就要把這個拉到造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