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還沒完。
“你好,同學。”
重羅在今日已經是第二次被人攔住問路了,春社搓着下巴想,這黑衣男人看起來好眼熟啊。
“請問淩教授在哪間辦公室?我來給他送外賣,但她沒說清楚地址,現在電話又突然打不通。”
一旁等着的春社開始無聊地神遊起來,怎麼又是淩老師。
“淩老師在五樓的辦公室。”
“這樣,可以麻煩你帶我去一趟嗎?我第一次來不太熟悉。”
重羅好脾氣地應允了,多爬了三層樓,将人送進淩老師辦公室後,一人一鬼突然被堵住了後路。
“淩老師,這位同學好像被物鬼纏上了。”黑衣男人進門就先告了一狀。
重羅呆滞地站着,一時沒能理解眼前的狀況,而春社轉身就想跑,被一股靈力編織而成的絲線捆了個結實。
春社回頭,隻見房間角落擺着一台高大織機,一左一右坐着兩位漂亮得不可方物的物鬼,一鬼調絲,一鬼穿經,不知是誰彈出的靈力。
别說掙脫了,春社甚至一點也動彈不得,他隻能可憐巴巴地求饒,“姐姐們明察,我、我沒纏着他呀,早些時候我幫他收拾了田地,他為表感謝就請我聞聞炒飯,僅此而已。”
花機對面的桌後有位年約六十、穿着優雅的女人,歲月在她臉上遺留下痕迹的同時也沉澱了氣質,看來這就是淩花樓教授了,她接過黑衣男人帶來的外賣,“辛苦你了,天一。”
這人居然沒騙人,還真是來送外賣的。
春社絞了半天的腦汁,終于想起來了,“你、你是那個炒飯的老闆!怎麼還換了身衣服,害我一時間沒認出來……”
“我都下班了,當然要把廚師服換下來。”天一不怎麼想搭理春社,轉頭去問重羅,“同學,你知道你一直被物鬼尾随嗎?”
重羅不知所措地點點頭,“知道的,他沒傷害我,也沒撒謊。”
“這物鬼沒登記過吧,不能放他在外邊亂竄。”天一對重羅的說辭不可置否。
“能在校區活動這麼久還不被我們發現,這物鬼不簡單。”淩花樓輕擡下巴,“甘棠,你試試他。”
花機右邊的物鬼指尖彈出一根極細的絲線,沒入春社的眉間,他隻感到腦子被翻攪着,記憶如走馬燈一般在眼前依次掠過,絲線抽出後,竟然産生了想要嘔吐的感覺,是活着時才能體會到的難受。
甘棠收回絲線,朝淩花樓微微搖頭,“不是他,他沒做過什麼壞事。”
“那就由杜梨送他去登記。”淩花樓下了決定,花機左邊的物鬼道了聲是。
重羅沒看明白,但還是哆哆嗦嗦地開口了,“淩老師,請、請别傷害他。”
“你是老宋的學生重羅吧。”淩花樓朝重羅安撫地笑笑,“我們不會傷害他的,不過作為交換,你不能和任何人提起這裡發生的事情。”
春社昏過去前,看到重羅重重點頭達成了約定,在欣慰其義氣之時,他還記挂着自己沒能享受成的炒飯。
下次!下次他一定要把頭伸進老闆的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