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錦,”走到他面前的男人輕啟唇道,“你不能和他跳舞。”
聰明的人,喜歡猜心遊戲。言錦覺得孟槐清一定是太聰明了,所以總是不會直接說出他的想法,不會說自己究竟喜歡誰,此時他就這樣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她不能和萬俚耀跳舞,卻沒有給出任何理由。
孟槐清自然是人群矚目的焦點,此時她的面前站着兩個優秀的男人,已經使得人群的目光朝這邊聚來。
他喚她錦錦,很是親昵,而且語氣帶着急切與關心。他看着她,與她對視,那目光中的感情,言錦依然覺得無法猜測。他的目光很平靜,似乎不曾想過憑什麼他可以這樣對她說,就這樣直直地說出來了。他從來不曾對她吐露過一個喜歡,她何必跑到他的生命裡去當插曲。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有些憤怒,于是一貫的微笑面具崩裂:“孟先生,你開得玩笑可真無趣。”
而後不管他面上的表情,朝萬俚耀笑了笑:“我和你跳。”
這一刻,也許是因為賭氣,她也毫不猶豫地破例答應紫衣的男人,答應和他跳舞。哪怕和她跳舞的是個自大,不知廉恥,纨绔的騙子。
萬俚耀已經體貼地靠近将她的外套脫下。
随着萬俚耀進了舞池,并沒有注意到孟槐清面上的表情。
憑着奇怪的原因進了舞池,言錦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賭氣。下了舞池就有些後悔了,她不該因為孟槐清的一句話就違背自己的初衷,非要和孟槐清對着幹。
可即便是後悔了,卻還要和萬俚耀朗朗笑語,讓春花般絢麗的笑容漾在臉上,坦然而随意,不讓别人看出她後悔了。
一曲到了中間,言錦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多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正是蔺微世。而此時蔺微世的舞伴是孟槐清。
蔺微世笑聲如銀鈴。
舞廳裡彩燈閃爍,曲聲悠揚。
這個舞曲的節奏較快,和沉穩的中三步不同,頗需要一番力氣。跳到此時,不遠處的蔺微世似乎已經氣喘籲籲,要靠到孟槐清懷裡了。
本不至于如此疲憊的,可是蔺微世此時偏偏作出顯得異常疲憊的模樣。
蔺微世和言錦此時穿着一樣的紅色禮服,又靠得這樣進,在人群中顯得異樣惹眼。而剛才孟槐清走到言錦和萬俚耀身邊讓言錦不要和萬俚耀跳舞的事情此時又已經傳遍了每個角落,于是整個人群的目光都落到了這兩對身上。
那邊蔺微世的低語聲隐隐約約地傳來。
“槐清哥哥,這曲子跳的人真累。”蔺微世似乎在撒着嬌。
“是不是感冒還沒完全好,等會兒好好休息下。”孟槐清的語氣中充滿了關切,而他的眼神卻不是繞道言錦身上。
言錦不知道孟槐清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她不能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今天注定她要卷入是非當中了。
正在走神,萬俚耀的話語落在她的耳畔:“言小姐,你以前是不是學過跳舞?我看你跳舞的舞步很流暢。”
問自己的舞伴是否跳過舞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此時這句話在言錦耳中聽起來卻是無比的刺耳,她擡起頭,有些懷疑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忽然覺得他找她跳舞的目的不一般,可是擡頭卻看到的是他依然淡定的微笑,他的微笑一直是那樣的迷人,唇角是勾人的弧度,一直都沒有改變,言錦隻好以為自己是過于敏感了,于是輕聲應到:“是的。”
“那麼,要不要表演下?”萬俚耀接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