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專門和花千棠作對,這一次,他們竟然真的來到玄冰宮門口了。
不隻是他們,寒冷的玄冰大門擠滿了人,好似全城的人都趕過來了。
看着烏泱泱的人群,花千棠下意識牽緊了淩羽手,怕和他走散:“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那麼多人……前幾次我們也沒走到這裡啊。”
風落道:“這一定跟季書淮成親有關。我們一定要進去看看。”
吱嘎,以及鎖鍊牽動的聲音。
厚重的玄冰大門從裡面被人拉開,一扇門十個人拉着,兩扇門二十餘人,才堪堪将大門拉開。
穿着藍衣的劍修站在門前,侃侃而談:“歡迎諸位來此參加少城主的婚宴,為大家準備好了酒菜,還望大家吃得盡興。”
退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
原本擠在一起的人竟然自覺排好隊,按照順序走進去。那是所有人第一次踏進玄冰宮,這裡有玄冰城的二分之一大,騰出來空地,給他們吃飯綽綽有餘。
看到這樣華麗的場景所有人應該都驚訝,在場的每個人反應卻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一兩分驚恐。
花千棠發出沒見識的感歎:“我以為鏡明台的構造就足以讓人震撼,沒想到玄冰宮比鏡明台還要讓人震驚。完全是用冰造的城堡啊。”
風落道:“瞧你那個沒出息的樣子,不要忘了我們的正事,我們是來找季書淮的。”
花千棠翻了個白眼:“就你有出息,就你見識廣。”
風落道:“當然比你有出息。”
你一言我一語,眼看兩個人就要吵紅眼了,淩羽立馬道:“走吧,去,去找季書淮。”
風落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揚了揚下巴,留下一個傲嬌的身影。花千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牽着淩羽的手跟在風落身後。
待到所有人都進玄冰宮,砰一聲巨響冰門大力砸在一起,緊緊關閉,震得整個大地都跟着抖動。
風落扭頭看了一眼,擔心道:“我們還能走出去嗎?這怕不是鴻門宴吧?”
“你是鬼,我是草,能有什麼價值。想了多吧,還鴻門宴。”
“……”
玄冰宮的每一處都挂着紅綢,望不到頭的長廊鋪上厚厚的紅色地毯,紅色的燭火照得冷冰都有了溫度。
藍色的冰宮變成了紅色的,看起來十分喜慶。
院内擺了幾百張大桌子。
人們自覺的各找位置坐下,沒一會兒,這裡座無虛席。為了不引起注意,花千棠他們坐在最偏的角落。
其實這麼多人,就算坐到正中間,也沒人注意到他們。淩羽打量着每一處角落,沒有熟悉的身影,甚至連君臨都不在:“書淮,怎麼,麼沒見到,書淮。”
花千棠道:“擔心什麼,人家大喜的日子,肯定要最後出現。”
話音剛落,寒震天出現在玄冰堡的二層,說了一大段慷慨陳詞,然後看見穿着喜袍的寒霜逸牽着季書淮的出現了。
兩人縱身一躍,紅色的長袍在空中獵獵翻飛,宛若飛舞的紅色雲彩,随着他們的動作,滿天紅色的花瓣成雨落下,鋪在地上,形成長長的鮮豔的紅毯。
寒霜逸牽着季書淮的手問問當當落在地上。
紅色的蓋頭被風掀起來一角,露出十分精緻的臉,紅色的陰影落在臉上,增加了幾分妖冶。
這樣華麗的場景,按理說應該會引來很多人的掌聲和起哄,但是一個也沒有,哪怕參加了這場婚禮還是都選擇置身事外。
就好像這場熱鬧獨屬于季書淮和寒霜逸二人。
花千棠哎呦了一聲:“握草,還不錯……等等,這個人好眼熟啊,這踏馬不是我沉睡時,欺負小果子的傻逼嗎!?”
花千棠十分憤怒的拍桌而起。
本來不引人注意的,但是這麼多人出現一個站着的,顯得鶴立雞群。驚動了守在一旁的劍修。
寒震天沖劍修使了個眼色,這是我兒的婚禮,至關重要的日子,不能出一絲差錯。幾個劍修悄悄摸到花千棠身邊,将其密不透風的包圍。
見形式不對,花千棠立馬坐下:“太好了,太般配了!簡直讓人拍案叫絕!”
劍修掃了一眼花千棠,擡頭看向寒震天。寒震天雙手負在身後,看着天邊陰沉的模樣,來不及了,昭昭要來了。
隻能示意這些劍修先下去。
人走後,花千棠咬牙切齒道:“瑪德,季書淮什麼眼光啊,嫁了個什麼玩意兒。”
“你消停會兒吧,你沒看見他們要殺了你的眼神嗎?二層那位時刻注意着我們呢,”風落道。
“噢,我也不想啊,你也不看看這是誰。”
“我知道。君臨呢,怎麼沒看見他,難道他同意這樁姻?”
“不可能,就算君臨同意,我也不同意,寒霜逸這個狗玩意兒别想跟我們走一起。”
“……”
天徹底陰了下來。
暴風雪襲來的那一瞬間,寒震天開啟【星界】護住整個玄冰宮。狂風叫嚣着要吞滅整座城,抵達玄冰宮時卻被迫停下入侵的腳步,急得在門口打轉。
風落道:“你們快看,暴風雪好像停在外面了。”
花千棠道:“看見了,我們不是瞎子。”
狂風暴雪中,緩緩落下一位穿着藍衣的女子,仿佛天神莅臨人間。
全場一片嘩然,紛紛跪在地上,齊聲喊道:“恭迎雪女!”
淩羽看呆了:“好,好美……”
花千棠嘁了一聲:“有什麼好看的,醜八怪。”
淩羽無奈道:“承認别人,别人的美,也是,是一種能力。”
花千棠噢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