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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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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璃能想到的,現在的紀景佳也能想到。

陳白榆雖不懂占蔔之術,但他有眼睛。這血月怎麼看怎麼不像祥瑞,加之姚玉璃方才所說,這血月确是災禍之說,天降災禍于世間,自是人人得而誅之。

血月又與紀景佳息息相關,那她在世人眼中就等同于災禍本身,原來他在無意中又救了她一次,坦然受了她感激的目光,有些感慨道:“姑娘可還滿意在下促成的這樁婚事?”

“我即已歸順公子,自然對公子的安排毫無異議,自是坦然去之。”此時她的語氣憑添了幾分真誠在其中,“不知公子是如何促成這婚書?”

黑雲盡數褪去,天已大亮,入目滿是大片大片的紅,如同血光沖天一般,打眼一看,還真就透着一股不詳。

但這淡紅落在紀景佳身上,有些像是給她上了紅妝,陡然增了三分瑰麗之色。

陳白榆瞧在眼裡,手指有些癢,擡手以指做哨抵在唇邊吹出又急又厲的一聲響,偏頭問道:“姑娘房中可有筆墨?”這下終于把人看了個完全,拇指不自覺揉弄了幾下手中的玉貴人,而後垂下了眼簾。

他手中的玉貴人是由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雕的是一位猶抱琵琶半遮面欲遮還露的美人。

大家之工所作,美人所展的風月無邊。

但此時在他心中,遠遠不及眼前這位麗人,無論哪方面。

紀景佳在他剛來的時候就發現他手中拿了東西,一直到此時才看清。這物件大戶之家常有,不過是圖一個“遇貴人”的好意頭,不過多數都怕有礙觀瞻私下把玩,他倒是坦坦蕩蕩落落大方,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公子可随我來。”

姚玉璃知道他要做什麼,就先行離開了,這事他也要做,但他隻需提點無須費心,自有紀晚秋去煩憂。

三尺鬥方的宣紙在桌上鋪陳開來,紀景佳取了節墨條在旁磨墨,陳白榆把手中的玉貴人充作鎮紙放在了宣紙上頭,略微思忖了一下,就執了根毫筆開始書寫。

筆法追勁,意度天成。

常人慣愛起筆藏鋒,講究一個低調内斂,以期厚積薄發。

瘦金則八面出鋒,所習之人甚少,他這一手瘦金下筆流暢,舒展自如,大氣磅礴,業精于勤,可見其孜孜矻矻。

陳白榆抓住了姚玉璃所說“常與災難與轉變糾纏在一起”中的轉變二字,宣紙上先是一條一條羅列了一些人名和地名,有所不同的則在底部,有關西秦境内的安排占了大半篇幅。

是了,她當前并不那麼迫切的需要來自世人的寬宥,而是先過秦不疑那一關。

待他寫完,紀景佳取了張油紙裁了邊,鋪墊在宣紙下面,疊在一起折了一道又一道,變成了一寸見方,厚了起來。

随手抛了抛,确實有幾分重量,就有些好奇如此又重又大的密信該如何傳出,很快她便知曉了。

“笃笃”兩聲,一隻鸲鹆站立在窗棂上啄了兩下窗台,這鸲鹆體型碩大,線條流暢,通身漆黑,但另一半沐浴在光下的黑羽五彩斑斓,宛若波光粼粼。

紀景佳還是第一回見到真實的鸲鹆,以前隻在書中曾看到過數篇有關于此鳥的描述。

書中所述:其慧,喙尖,羽五彩斑斓,可預言,被先民稱作三足金烏,更有天降玄鳥而生商的神話傍身,是為祥瑞之鳥。

她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初見陳白榆之時他所穿的那一身玄衣,倒與這鸲鹆的外貌有異曲同工之妙。

鸲鹆這個體型夠大,确實可以替陳白榆遞那麼大的密信。

她把疊好的信交給陳白榆,“這是公子所養?”

“嗯,它叫玄一。”陳白榆拿着信走到了窗邊,紙張邊緣輕觸了下玄一的翎羽,玄一的雙翅随之展開,他把信塞進了玄一翅下暗藏的口袋中,撫了撫它的頭頸,柔聲道:“玄一與狼群結伴,架鷹翼之上,食腐而生,姑娘不怕嗎?民間隻因它食腐就斷言其種族可帶來災難。”

她輕輕搖了搖頭,一方面是她知曉鸲鹆是靈鳥,另外則是——她也算不得多正常,身邊日日有個暴躁的爹不說,未出閣的女子皆被束之高閣不可面見生人,她在這山中自然沒有高閣可束,也就更沒有嚴苛遵循這世間加注于女兒身的規矩。

離開之前,陳白榆的手背終是落在了她的面頰上。

先是手中的美人面貼着她的脖頸徐徐上滑,暖玉貼膚讓她想起了尋陣那日,心裡覺得有些别扭,側過了臉不再看他。倒是更方便了他動作,玉貴人漸漸傾斜,拇指邊緣終于感受到了他想要的柔滑且細膩的觸感。

回過神來時,整個手背都貼在了她面頰上......

她抻了幾下領口,弄平了褶皺,撥開了正欲順衣襟而下的手。

陳白榆放玄一離開之後一直看着它離開的方向不曾低頭,她也就未曾看見他眼中的掙紮與忍耐。

“吊命湯”吊來的終歸是她借來的,且後續不繼,還未滿三日就支撐不住了。

在黑雲漫天之時就有些強撐之意了,現在更是難以為繼,和衣躺下就昏睡了過去。

紀景佳在短暫一夢中走馬觀燈似的看遍了她的人生。

明明是她一日日分秒度過的時光,卻仿佛隔了一層紗,帶着股陌生。

舊事如天遠,好似那是别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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