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真是要啥缺啥。
小院裡烏漆嘛黑,蛙蟲鳴叫聲此起彼伏。
東邊屋裡。
趙豔玲和兩個兒媳婦趴在窗戶上看了一會就坐回床邊。
二兒媳婦胡秋蘭撇了撇嘴說:“沒想到老大還挺會疼媳婦,結婚頭一天給媳婦又是倒洗腳水又是倒洗澡水,這會大晚上的還在院裡洗衣服。”
哪像她男人,天天下完工回來往床上一趟,啥都等着她伺候。
都是女人,憑啥老大媳婦就那麼好福氣?
趙豔玲看出胡秋蘭對她兒子有怨言,頓時拉下臉:“你羨慕姜秀,那你把她趕走,你跟老大過日子去啊。”
胡秋蘭一噎,低着頭沒敢再說話。
老三媳婦戴春杏是個精明的,也是個嘴甜的,她哄了哄老太太,然後問:“媽,那姜秀真是個軟脾氣?”
趙豔玲哼道:“那還有假?我和你爸打聽了好幾天,那姜秀不僅是個軟脾氣沒主見,還是個老實勤快的。”
軟脾氣的老實人好啊。
老實人好拿捏。
她把姜秀說給老大,就圖以後好拿捏姜秀。
他們和老大雖然分家了,但還在一個院裡住着,隻要老大不在家,她還能讓老大媳婦多給他們家幹幹活呢。
這樣一來,他們全家都能上工掙工分。
多劃算的好事。
戴春杏知道婆婆打的什麼注意,當時婆婆看中姜秀的時候就給她們說過。
但她心裡還是有點沒譜:“媽,你說咱們啥活都讓大嫂幹,大哥知道了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趙豔玲斜了她一眼:“她敢說咱們就偷偷收拾她,多來幾次她就害怕了,老大也不可能天天守在她身邊。”
戴春杏臉色一喜,這法子可行。
于是說:“媽,等明早大哥一出去,我就去給她來個下馬威,讓她給咱們做早飯,要是您老人家哪天上工幹累了,還能讓大嫂替你幹,讓她幹滿八個工分,這些工分可都是你的,你還能在家歇着呢。”
趙豔玲被哄的笑了下:“你看着來。”
胡秋蘭暗暗撇嘴,她還不知道老三媳婦嘴這麼甜打的啥主意?
不就是圖了婆婆手裡的錢嗎。
老大去當兵這些年,每個月給家裡寄八塊錢,連着寄了六年多,算下來都有六百塊錢了,雖然給兩個兒子娶媳婦花了點錢,但手裡肯定還剩了些。
院外的周北洗完衣服晾在繃繩上,見屋門打開,知道姜秀洗完澡了。
姜秀端着搪瓷盆出來,茫然的看了眼黑漆漆的院子。
洗澡水倒哪啊?
周北走過去端走她手裡的搪瓷盆:“我去倒。”
姜秀也沒矯情,松開手,然後就着月色打量了眼院子。
周家是個大院子。
東邊有三間夯土房,是周北親爸和後媽一大家子住着,北邊一間廚房和一個雞圈,分家時周北親爸說廚房兩家共用。
她和周北就住在西屋,西屋的夯土房年頭久了,土牆外表坑坑窪窪,估計房頂的茅草也腐爛了,姜秀剛才就聞到了一股發黴的味道。
不行,她得給周北說說,趕緊把屋頂的茅草換了,人長時間聞發黴的味道,身體會生病的。
姜秀正要回屋,忽的看見對面窗戶上趴着人影。
姜秀:……
她熟知原劇情,知道趴在窗戶上人影是誰,也知道周北的後媽一家子打的什麼注意。
不過她不是原主,不會被她們牽着鼻子走。
原書劇情主要寫的是男主的發家史,原主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帶着三個孩子的寡婦,所以她隻要帶着孩子離開三任丈夫遇見男主的劇情走向不變,其它的應該不受影響。
姜秀轉身回屋,脫了鞋子躺在床上,聽見男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她又往貼着報紙的牆壁挨了挨。
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和異性同床共枕,還是她現在名義上的丈夫,而且兩人剛才還做了親密的事。
姜秀不由得開始緊張。
床上隻有一床被子,還是個薄被子。
姜秀蓋了一半留了一半,在男人進屋時她快速閉上眼假裝睡覺。
周北關上門,看了眼直挺挺挨着牆壁躺着的姜秀。
眼睛是閉着的,眼睫卻時不時抖動着。
周北:……
他吹滅油燈,摸黑睡到床邊躺下:“别太挨着牆,晚上牆上會爬蠍子。”
姜秀汗毛陡然炸起,索性也不裝睡了,刷一下坐起來:“咱兩換個位置行不行?”
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