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打死你個賤蹄子!”
胡秋蘭被掐的火氣蹭一下直竄腦門,也顧不上院子裡都是人,舉着手就要打姜秀。
姜秀死死抓住胡秋蘭的手,又趁機在她胸上使勁掐了幾下,嘴上說着和動作完全不符的話:“二弟妹,我錯了,我聽你們的話,我去給你們做早飯,你别打我了。”
姜秀幾句話就把早上的事解釋了。
杜家人和院子外面聽見動靜跑過來看熱鬧的人都鄙夷的看向周國一大家子。
可真夠不要臉的,都分家了還讓新媳婦給他們做飯。
新媳婦不做,他們就把人堵在屋裡收拾人家,還要拿刀砍人家。
胡秋蘭被掐的眼前直發暈,又被姜秀裝委屈的話氣的一口氣上不來。
她就沒見過這麼倒打一耙的人!
“死女人,我跟你拼了!”
胡秋蘭一下子甩開姜秀的手,一巴掌扇過去,結果手還沒碰到姜秀,後衣領就被一股子力道猛地一拽,整個人一下子被那股強大的力道拽起來朝後面踉跄的倒去。
要不是周大森及時扶住她,胡秋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姜秀看到忽然出現在屋裡的周北。
男人高大的身形幾乎遮住了矮小的屋門,屋裡的光線也瞬間暗了一度。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周北彎腰扶起姜秀,姜秀順勢撲進周北懷裡,将臉蛋用力埋在男人健碩的胸肌裡,單薄的身子抖-動的厲害。
不是吓的。
是憋笑憋的。
實在是胡秋蘭剛才被她掐的嗷嗷叫的慘樣太逗人了。
她怕自己露餡,隻能出此下策撲進周北懷裡,僞裝成自己害怕的渾身發抖。
周北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撲進懷裡,手臂還死死的抱着他的腰。
男人身軀霎時間繃緊,感覺到懷裡的人兒抖的厲害,擡起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沒事了,我回來了。”
“她沒事我有事!”
胡秋蘭推開周大森,臉色發青的瞪着撲進周北懷裡的姜秀,心裡直罵:不要臉,就算是兩口子,哪有當着那麼多人面抱一塊的,太不要臉了!
而且她咋還委屈上了?!
淩紅娟嘁了聲:“你能有啥事,剛才拿刀要砍人的是你,撲進去把人新媳婦按在地上打的人還是你,要有事也是新媳婦有事,我看你生龍活虎的很。”
聽到淩紅娟說胡秋蘭拿菜刀砍人,懷裡的姜秀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周北看到了屋門口扔着一把菜刀,臉色瞬間一沉。
周北在部隊常年練兵,又經常在外面執行任務,殺過敵人,見過血,臉色一狠,一股駭人的戾氣就吓得周家一夥人不自覺的打了個顫。
就連杜家人也被周北身上的駭人的氣場驚着了。
胡秋蘭哆嗦了下,想到姜秀掐她的事,又挺直腰杆說:“我剛剛就沒打她,倒是她把我身上掐的青一塊紫一塊,她就是裝的,就是讓你們都覺得我欺負她!”
淩紅娟“呸”了聲:“誰不知道紅星生産隊的姜秀是出了名的軟性子,你說話前也不動動腦子,你說人新媳婦掐的你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讓大家夥看看啊。”
“就是,你讓我們看看周北媳婦掐你哪了?”
外面也有人起哄。
“看就看!”
胡秋蘭剛要掀衣服,猛地反應過來姜秀掐的位置都在胸上和大腿内側,她要給别人看,那不等于把自己扒-光了嗎?
胡秋蘭臉色一下子憋得漲紅,氣的,也是臊的。
見胡秋蘭不動,杜鵑哼道:“看看,露餡了吧。”
周北冷冷瞥了眼胡秋蘭,視線又一一掃過周家每一個人,周國心虛的移開眼不看自己兒子,趙豔玲也心虛的看向别處,周大森和周二森摸着後腦勺。
戴春杏低着頭沒敢對視周北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跟深山裡的豹子似的,感覺眼神都能吓飛人的魂。
最後周北的目光落在周國和趙豔玲身上:“你們說過,我和姜秀結婚那天就把我們分出去,現在我們已經分家了,大家過好自家的日子就行,你們倒好,趁我不在,逼我媳婦給你們一家子做早飯,欺負她不說,還沖她舉刀,這筆賬我要是不跟你們好好算,都對不起我媳婦今天受的委屈。”
“都分家了還讓人周北媳婦給你們做飯,哪來那麼大臉。”
“就是,都說有了後娘,親爹也成後爹了,這話真不假。”
杜老漢也哼了聲:“趙豔玲你哪來的臉這麼欺負你大兒媳婦,你兩個兒子娶媳婦的錢都是周北每個月寄回來的錢娶的,你不好好對周北,還嫌人家現在受傷瘸了,把人兩口子分出去,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平日裡就看不慣趙豔玲在外面嘚瑟她日子過得舒坦不愁,兩兒子娶媳婦都不用她掏錢的人,早想逮機會罵她了。
一時間門外面罵趙豔玲和周國的人不少。
大家都是一個生産隊的,誰家的破事都知道點。
趙豔玲被罵的臉色陣青陣白,對姜秀更是恨得牙癢癢,她沒想到這女人還真能裝,裝的讓整個紅星生産隊的人都知道她是軟脾氣好拿捏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