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胡秋蘭她們都動刀了,她能不吓着嗎。
周北問道:“你身上哪傷着沒?”
姜秀搖頭:“沒事。”
就舌尖疼,剛才咬的有點狠了。
她看到院門内的兩大捆茅草,小臉上有些驚訝:“你一早上割了這麼多?”
周北:“不算多,下午下工我再去割點茅草,後天找人一起把屋頂翻新一下。”
姜秀:“好。”
她轉身進屋:“快吃飯吧,飯都涼了。”
“我去洗把臉。”
周北走到井邊打水洗了把臉,直起身時瞥見了從東屋裡出來的周大森。
周大森撞上周北黑沉沉的眼神,吓的步子一頓,又扭頭回屋了。
周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今天這事還沒完,回頭他還要找他們算一筆賬。
屋裡面沒飯桌,不過靠床的位置放着一張桌子,姜秀坐在床邊,周北過去抽出凳子坐下,早飯是一盤葫蘆瓜和蛋花青菜湯,外加四個窩窩頭。
剛才被周家鬧騰了一頓,飯菜都都溫了。
周北拿了個窩窩頭咬了一大口,餘光看見姜秀咬了一小口窩窩頭細嚼慢咽,她吃飯的樣子文靜好看,不過吃飯速度太慢了。
姜秀也注意到周北吃飯的速度,秀眉蹙了蹙,提醒道:“吃飯不能太快了,容易傷胃。”
周北:……
男人原本咬一大口的窩窩頭的,聞言咬了一小口,但也比姜秀那一口多得多。
一頓飯下來,周北都是跟着姜秀的速度,比他在部隊訓練一天都累。
見姜秀吃了一個窩窩頭,喝了半碗湯就放下筷子,周北皺了皺眉:“你不吃了?”
姜秀輕輕點頭:“吃飽了。”
原主飯量本來就不大,她也不敢吃得太撐,怕傷着胃。
周北:……
這跟雞吃食有啥區别。
男人見她不吃了,把剩下兩個窩窩頭和菜底子還有湯都吃完了,就這樣也隻是吃了個六分飽。
吃過飯姜秀端碗筷拿去院裡洗,周北從她手裡接過:“我去洗,你歇着。”
姜秀也沒跟他搶,她擡頭看了眼已經腐朽的茅草,現在是白天,還能看到屋頂有些地方隐隐透進來的亮光。
姜秀:……
但願在屋頂沒翻修好之前别下雨,不然這屋子就成水簾洞了。
周家人這會才做好飯,一家子坐在院子裡沉着臉吃飯,喝的是能看見水的米湯,吃的是一盤清炒豆角,連一點油水都沒有。
三歲的周有金憋着嘴哭:“奶奶,我要吃肉,我想吃肉,我不吃窩窩頭。”
周國罵道:“吃屁吃,别說肉了,以後連細糧都别想了。”
周有金北周國兇巴巴的樣子吓到了,哭着鑽到趙豔玲懷裡,趙豔前腳才因為給周北錢的事和周國吵了一架,也知道這錢不給周北是不可能的,畢竟周國威脅周北的事她也知道,但就是心疼。
那可是八十塊錢啊。
戴春杏和胡秋蘭臉色也不好看,尤其是戴春杏。
本來想巴結婆婆從她手裡哄點錢,誰知道錢沒撈着,還被大隊長安排去挑糞,這就不說了,頭上還莫名其妙背了五百二十塊錢的賬。
她倒了多大的黴,咋當初就嫁進周家了。
趙豔玲看見周北在院裡洗碗塊,恨恨的咬了一口窩窩頭,就像是在嚼周北的骨頭。
周北整個人都是松弛的,壓根沒把幾人放在眼裡。
男人把洗好的碗筷端回屋裡,看到坐在床邊仰頭望着屋頂的姜秀,她身闆小,也很瘦,擡着頭時,将纖細雪白的頸子拉出一個漂亮的弧度。
周北無端的想起昨晚女人頸子上布滿細碎的汗珠。
腰身更是細到他隻有一隻手掌的寬度。
想到自己昨晚頭一次開葷還來了個半路刹車,一晚上有大半晚上都在院裡吹涼風。
聽到姜秀問他:“咱家還有糧食嗎?櫥櫃裡沒吃的了。”
周北咳了聲:“有。”
男人走到床頭櫃子前蹲下,從兜裡取了個鑰匙打開櫃上的鎖子。
姜秀轉頭好奇的看着,周北高大的身形擋着視線,她看不見櫃子裡有什麼,正好奇的猜測着,就見周北拎着三個袋子走來放到桌上。
“這裡面有一斤細糧,兩斤紅薯面,一斤半玉米面,明天我找大隊長請一天假,借大隊的騎自行車帶你去縣城,我們再給家裡添置點東西,等屋頂翻新完,我再給隔壁盤個竈,找人做個碗櫃和案闆,再給家裡做個飯桌和櫃子。”
“自留地我們分了一分半地,我抽空去把地隔出來,以後你想吃啥菜就種啥菜。”
周北頓了下:“等忙完了我再給院裡隔道圍牆,以後關起門來過我們的日子。”
姜秀覺得隔道圍牆的主意不錯,也省的和那一大家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倒胃口。
她看了眼桌上的細糧和粗糧。
倒是沒想到周北藏的還有這麼多糧食,她擡頭問:“這是分家分到的嗎?”
劇情裡也沒寫趙豔玲分家給周北糧食的事。
周北:“分家後我去買的。”
男人遞給姜秀一張存折,存折下面還壓着幾張大團結和許多各種各樣的票卷。
姜秀眼皮一跳,擡頭再度看向周北。
周北耳根有點紅:“我們現在是兩口子,家裡的錢你管着,我身上留了三十塊錢,這幾天置辦家裡東西用。”
姜秀:???
不對啊,劇情裡周北就沒讓原主管過錢,就連周北有多少存款原主也不知道。
這怎麼和劇情走向不一樣?
不過對方給錢,不收是傻子,她雖然是穿書做任務,可一點也不想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