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他是他男人。
他說他是為保家衛國才受的傷,她處處想着他。
除了娘以為,姜秀是第二個維護他的女人,用她那小身闆對抗周家一大家子。
姜秀不嫌棄他是個瘸子。
在胡秋蘭想打她的時候,周北想沖進去護住她,但沒想到姜秀自己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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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還是酷暑,下午就刮起了風,天氣也悶熱的厲害。
姜秀看了眼陰沉沉的天氣,心裡直打鼓。
老天爺,你不會玩我的,對吧?
可千萬别下雨啊,至少等屋頂翻新了再下雨。
姜秀下午又去菜地摘了點菜回來,趁周家人沒回來,先把晚飯做好。
姜秀打算做西紅柿打鹵面,就用玉米面做。
先把玉米面揉好放在一邊,開始生火熬西紅柿鹵。
有了早上和上午的經驗,晚上生火特别順利,把西紅柿鹵做出來盛在盤子裡,姜秀聞了聞,雖然調料不齊全,味道差了點,但已經不錯了。
她擀好面條,等水開了把面條丢進去,順便把一根黃瓜切成絲放進盤子裡。
面條煮好,全部撈出來放進木盆裡端到屋裡,又回屋把西紅柿鹵和黃瓜絲也端過去,姜秀前腳進門,周家一群人後腳到家。
三歲的周有金聞到香味,哭着喊着要吃飯,他餓了。
胡秋蘭被他吵的腦門疼,拍了下他腦門:“你天天就知道哭哭哭,吃吃吃!”
劉豔玲一巴掌呼在胡秋蘭肩上:“胡秋蘭!你再打我孫子腦門,老娘剁了你的手!”
胡秋蘭:……
其他幾個人累的話都不想說。
戴春杏今天吐了好幾次,都是被臭味熏吐的。
她和胡秋蘭洗過手去了廚房,廚房裡的香味更濃了,勾的兩人餓的更難受了。
戴春杏氣的踢了下竈口前的闆凳:“都怪咱爹娘,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看個人都能看走眼,要是找個軟性子好拿捏人的大嫂,咱們至于過這麼苦的日子嗎。”
胡秋蘭雖然平時看不慣戴春杏,但針對姜秀卻和她站在統一戰線上。
胡秋蘭也罵罵咧咧的。
姜秀等不到周北回來,猜到他又去割茅草了,于是自己先把飯吃了,院子裡的周家一家子也開飯了,幾個窩窩頭,一盤水炖出來的茄子,一盤拌黃瓜,除了鹽味啥也沒有。
幾個人聞着姜秀家的香味,一個個臉色難看的食不下咽。
周國吃了幾口扔掉筷子:“不吃了。”
劉豔玲看了一天的大糞,又餓又沒胃口,吃了幾口就想吐。
周大森和周二森聞着姜秀做的飯菜香,把幹巴巴沒滋沒味的飯菜吃完,周有金哭鬧着不吃,嫌難吃,想吃大娘做的飯。
周有金口中的大娘正是姜秀。
趙豔玲不想讓姜秀聽了得意,抱起周有金回屋:“不哭了,明天奶奶給你煮雞蛋吃。”
天擦黑的時候周北才回來,又背了兩大捆茅草,天陰沉沉的,連一顆星星都沒見着。
男人看了眼天色,把割好的幾大捆茅草都拎到了隔壁屋裡摞在破木闆子上。
出來時聽見隔壁屋門打開,姜秀探出腦袋,一直辮着的麻花辮解開了,烏黑微卷的長發鋪開散在肩上,有幾縷頭發滑到肩前,襯的衣領上的頸子更白了,臉蛋也更小了。
姜秀一雙眼睛烏黑發亮:“我做了西紅柿打鹵面,你先吃飯。”
周北腳步一頓,視線在姜秀一張一合的唇畔上逗留了一會:“我洗把臉就來。”
姜秀專門把面條過了涼水,不至于坨。
周北洗了把臉過來坐在闆凳上,将酸疼難受的左腿伸直,埋頭吃着大碗裡的面條,見姜秀來回出去兩趟,第三趟回屋時,手裡端着洗腳的木盆,裡面放着一塊麻色巾布。
周北囫囵吃完滿滿一大碗面條,又見姜秀起身收拾碗筷,他阻攔道:“我收拾就行,你去泡腳。”
姜秀拿走他手裡的筷子:“我已經泡過腳了,這是給你倒的水,你泡泡腳,再用熱毛巾敷敷你的左腿,能緩解肌肉緊繃和酸痛感。”
周北神色一頓,心窩像是被擂鼓震了下,隐隐作疼的左腿好像也沒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