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東京接連發生的命案讓整個警視廳籠罩在低氣壓下。西多摩市議員大木岩松被人發現陳屍于摩天大樓酒店的總統套房,案發現場他那張因驚恐而扭曲的臉正對着地闆上一盞碎裂的酒杯,鮮血在地面蔓延。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緊接而來的常盤集團首席工程師原佳明的死訊——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将他的公寓燒得面目全非。消防員在廢墟中隻找到一具焦黑的屍體和幾塊熔化的電路闆殘骸。
鑒于毛利一行人、少年偵探團和那位意大利來的風紀集團高管都曾與死者有過接觸,警視廳不得不展開例行問詢。此刻,警視廳大樓的玻璃幕牆反射着陰沉的天空,等待着這群特殊的“證人”。
法比奧踏着輕快的步伐踏入警視廳。讓一個黑手黨幹部堂而皇之地走進警察大本營,這諷刺的場面讓他嘴角微微上揚。他饒有興趣地觀察着四周,玻璃門上反光的警徽,茶水間飄來的廉價咖啡香。這些細節讓他想起在西西裡警察局總部的場景,隻不過那邊咖啡用的好歹是正宗的意大利濃縮。
一個頭發亂翹的警官耷拉着眼皮向身側的同僚抱怨:“這兩天案件發生頻率未免過高了。”他手裡攥着罐裝咖啡手不自覺收緊,“再這樣下去女朋友都要和我分手了……”
另一個頂着黑眼圈的警官吐槽着:“知足吧前田,好歹你還有女朋友。”
“這見鬼的案件頻率……”前田嘟囔着。
“昨天剛拆除了米花百貨兩枚炸彈。”另一位渡邊警官附和着,“第二枚藏在兒童遊樂區的海洋球池角落裡,幸好被排查出來了。”指尖仍在空氣中比劃着炸彈的形狀。
“不得不說現在□□技術未免精進過快了。前陣子遇到的一枚炸彈如果不是組長指導,我完全沒轍啊!”前田警官現在仍心有餘悸。
“你這家夥還不得好好感謝組長救你一命。”渡邊調侃着。
“現在的炸彈犯越來越狡猾了!”前田警官下意識摸了摸手臂處的傷疤,那是兩個月前爆炸案留下的紀念,“上周那枚水銀平衡裝置的,要不是組長一眼看穿引線布局……我可能要去見鄉下的婆婆了。”
“喂!組長!”前田突然挺直腰闆,朝着走廊盡頭揮手。一個戴着墨鏡的黑色卷發男人正逆光而來,黑色西裝外套随步伐揚起弧度。
肩膀碰撞間兩人擦身而過,隻聽得一聲輕笑,緊接着是警官壓低的聲音:“走路要看路,外國佬。”
“抱歉呢,這位警官先生。”
“法比奧先生,在這邊!”高木的喊聲從一端傳來。
法比奧向不遠處的高木警官揮手:“高木警官,我來了。”
他身後,那位卷發警官正用嚴厲的語氣訓斥着另外兩位警察:“你們兩個,與其在這哀歎單身,不如去把上周未确認的□□報告寫完。”
将法比奧帶到會議室,其他人皆已就坐。在講明邀請衆人過來的原因之後,目暮将矛頭指向法比奧。
“因為關乎案情,想問帕加納先生幾個問題,那天之後請問你有見過原先生嗎?”
“沒有哦。”法比奧思索了一會給出了回答,他話鋒一轉,“警官先生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是懷疑我有嫌疑嗎?”
“您似乎對原先生很感興趣?”高木忍不住插話。
“被發現了。”法比奧裝作苦惱的樣子,“人才難得,不過很遺憾,原先生拒絕我了。”
目暮警官将照片推過桌面:“昨天原佳明家中起火時間為21:15分,帕加納先生在這個時間點在哪裡?”
“銀座'彌助'壽司店。”法比奧托着下巴,“這是朋友推薦的壽司店,老闆娘特意為我做了海膽軍艦卷呢~手藝相當不錯。”
“法比奧先生不可能是犯人!”少年偵探團叽叽喳喳地替法比奧辯解。
“就是就是!”元太揮舞着拳頭,“壞人怎麼會請我們吃和牛!”
“他們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光彥補充。
“咳咳!”目暮警部及時打斷了少年偵探團的聲援。千葉警官匆匆推門而入,在目暮耳邊低語幾句。印證了法比奧的不在場證明。
在洗手間外的轉角,柯南背靠着冰冷的瓷磚牆,灰原哀茶色發絲垂落遮住她大半張蒼白的臉:“灰原,你覺得會是組織的手筆嗎?”
“槍殺後縱火毀滅證據,确實附和組織的風格。”灰原哀顫抖着身體,仿佛又聞到了熟悉的硝煙與血腥味,激發起她來自于靈魂深處的恐懼。
柯南的腦海裡閃過那輛漆黑的保時捷356A,琴酒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記憶刺來。他下意識按住隐隐作痛的太陽穴,那片籠罩着他的黑色迷霧似乎又濃郁了幾分。琴酒、伏特加……柯南呢喃着。
“你覺得原先生和組織是一夥的嗎?”
組織常常在日本财政界、化學界、醫學界拉攏一些有潛力的年輕人,原佳明的技術……足夠引起他們的興趣,大木議員或許還不夠格但是也不能确定。
“你的猜測或許可能。”灰原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于吸納進組織的人才,組織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隻有死亡才能徹底保守住秘密。就像他們在追殺我這個組織的叛徒一樣。”
灰原哀低垂着頭,臉上埋着一片陰影:“或許我會和原佳明一樣的下場。”或許那時候她就徹底解脫了,你說是嗎姐姐。
“不會的,在這之前我一定會抓住他們的,不會讓你被找到!”柯南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是不容拒絕的肯定。
“話說回來你現在好像沒有那麼害怕法比奧先生了。”柯南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