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法比奧笑道，“我們自有辦法确認你是否适合以及忠誠度。”他搭上男人的肩膀。

“另外，按照黑衣組織的做事風格，既然打算将我滅口，我想是不會放過雙塔摩天大樓的機房……”原佳明掙紮着還是說出自己的猜想，他并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确。

“炸彈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法比奧神秘地抵住自己的唇，“日本優秀的防爆警官會替我們解決。”

原佳明愣住：“你們不打算幹預？”

“為什麼要幹預？”法比奧聳肩，“讓正義的夥伴去做正義的事，我們隻需要确保結果符合預期。”

法比奧看了着腕表，拍拍原佳明的肩：“好好工作，加油為彭格列發光發熱！”說完就潇灑地轉身離開，留下原佳明在原地盯着面包發愣。

海倫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别發呆，新人，日志分析今晚前記得完成。”原佳明深吸一口氣，走向給自己分配的工位。

在這裡總比和黑衣組織與虎謀皮來得強。

一家挂有“春日屋”招牌的拉面館内，店内客人寥寥，隻有煮鍋内升騰的霧氣在屋内彌漫。兩個男人坐在最裡側。

“我說……”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單手撐頭，另一隻手指尖煩躁地叩着桌面，“下次能不能改個時間？午休溜出來很麻煩的。”他襯衣胸前的警徽在西裝外套下若隐若現。

法比奧慢條斯理地拿過筷子，“我記得前兩天某人還抱怨晚上要寫報告沒空。”

“那是工作。”男人撇嘴，銳利的目光掃過店内陳設，“話說這裡也是彭格列的産業？”他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喉結随着吞咽動作上下滾動。

“連服務員都是自己人。”法比奧指了指招牌右下角的貝殼圖案，“上周剛建立的新據點。”

“設在警視廳門口，還真是不把官方放在眼裡。”男子挑眉，隻聽見法比奧輕笑出聲，“向病毒一樣在日本蔓延，可惡的黑手黨。”

男子諷刺的話卻并未讓法比奧感到生氣，反而贊同地點點頭：“彭格列正在逐漸擴大勢力，真是替十代目欣慰。”法比奧刻意拖長音調：“況且……警官先生你現在不也是‘可惡的黑手黨’一員嗎？”碧綠的眼眸帶着狡黠的笑意。

男人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這個金發混蛋總能精準踩中他的雷區。他煩躁地把法比奧面前的辣油拖到自己這邊：“所以？又有什麼麻煩事？”

“不能隻是單純想請我們的技術顧問吃個飯嗎？”法比奧故作委屈狀，卻在對方冷笑後笑着遞過手機，“昨晚組織在雙塔摩天大樓裝設了炸彈。”

男人動作頓住：“這麼重要的情報現在才說？”

“剛确認完細節。”

男人掃過屏幕上的爆破示意圖：“真是夠嚣張呐，這種地标建築都敢動。具體位置？”

“電力室、機房、頂樓、廊橋。”屏幕上映着3D示意圖，“定時引爆，外加遠程遙控雙保險。”

“見鬼……”男人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手機，“現在都十二點半了，拆彈組至少要兩小時準備……我讓組裡三點過去，就說收到匿名線報——話說你們情報部門能不能提高點效率？每次都卡着deadline。”

法比奧無辜地眨眼：“這次真是臨時截獲的消息。”

男人突然眯起眼：“等等，該不會是你故意拖到現在才說，就為了看我手忙腳亂的樣子吧？”

“怎麼會呢~”法比奧端起水杯，冰塊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像是那種惡趣味的人嗎？”

“你就是。”男人斬釘截鐵地說。

“另外，炸彈必須炸，不然那群烏鴉會不死不休咬過來。”法比奧說道，“至于怎麼平衡，就靠你這位‘正義的警官’的智慧了。”

“‘正義的警官’？正是諷刺的稱呼。”男人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吃完最後一筷子，“真是個麻煩的任務。”

男人懶得再和他鬥嘴，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做，與法比奧擦身而過的一瞬間，他突然開口：“說起來，你們彭格列的福利……”

“全年30天帶薪假，不包括外勤補貼。”法比奧頭也不擡地回答，語氣輕快“糾正一下——是‘我們彭格列’，親愛的黑警先生。”

男人哼笑一聲，擡手揮了揮，“哪天要是被你氣死，至少撫恤金要給夠。”

法比奧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笑着舉起茶杯敬向男人的背影：“一路順風，警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