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室透端着空咖啡杯回到操作台時,小梓湊了上來,眼神确實瞄向窗邊男人的方向。
“安室先生,你是不是認識那位帥氣的客人?”小梓輕聲問,偷偷指了指窗邊的位置,“他看你的眼神好專注。”
安室透聽了不過是笑笑:“并不認識,或許是喜歡店内甜點吧。”他将準備好的咖啡推到榎本梓面前。
“要不你去端給那位先生?”
小梓連忙拒絕,跟外國人相處她可不打擅長。
當安室透端着咖啡走近時,就在交接的刹那,法比奧的指尖擦過杯沿。濃縮咖啡突然傾瀉而下,瞬間灑向他面前的文件。
“小心!”
幾乎在同一瞬間,安室透以驚人的反應速度側身,用托盤擋住了大部分濺向法比奧的水花,另一隻手已經抽出紙巾按在濕漉漉的桌面上,潔白的紙張很快變色。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非常抱歉!”法比奧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
“沒關系,文件還來得及搶救。”安室透已經将未被浸濕的文件迅速移開,“不介意的話我來幫您處理下……”
法比奧注意到即使在突發事件中,安室透的呼吸頻率幾乎沒有變化。“不用了,謝謝,文件我重新打印即可。倒是安室先生反應真快。”
“職業習慣。”安室透微笑,但心裡閃過一絲警惕。
“不像是一位普通的服務生會有的身手。”法比奧慢條斯理地收起文件。
安室透捏捏自己的手臂:“偶爾我也會練習格鬥,為了做好一名合格的偵探。”随後他撓了撓頭,“讓您笑話了。”
“這麼久了還沒有知道客人的姓名,方便告知嗎,我好稱呼您。”
“法比奧·帕加納。”
接下來的半小時,法比奧假裝工作,實則暗中觀察咖啡廳的日常運作。安室透久好像是一台精密的機器,同時處理着點單、制作、清理和與客人交談等多項任務,效率高得驚人。甚至精準地記得數位常客的偏好,能夠準确地在客人開口前說出想要的餐品。
這位組織成員看起來在潛伏任務中從善如流,将這份服務生的工作完美執行。如此從容地同時兼任三份工作,法比奧不由地感歎着,若是這位好員工能為彭格列所用也是相當不錯的主意。隻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需要他去确認。
安室透也在工作期間一心二用地觀察着名為法比奧的男人。并沒有異常的行為舉止,但是直覺讓安室透隐約感到一絲不安。剛才咖啡失手打翻一事讓他不由地回想起曾經的卧底任務。
更何況西西裡這個地名……讓他難免不會往某個方向猜測。洞察力極強的他自然在一開始就發現男人手指上的戒指壓痕以及手上明顯的槍繭。
安室透自己直到加入黑衣組織後才知道自己并非來到了裡世界,直到近半年來組織将手逐漸伸向其中他才算真正意義上半隻腳踏入黑手黨的門檻,逐漸明白指環在這群黑手黨中起到了極其重要的象征意義。
指環的作用是什麼?他也曾經思考過,直到在安室透回到東京活動後不久,琴酒将組織内部核心代号成員号召在一起,由帶來裡世界的重要情報。
幾枚戒指被琴酒随意放在桌上。
安室透聯想起貝爾摩德曾經給過他的那枚奇怪的戒指,或許兩者之間有一定的關聯。
那時基安蒂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枚戒指,來回擺弄了好幾下,滿是不解:“也沒有機關,這有什麼用啊琴酒?”她随意地丢回桌上。
穿着黑色長風衣帶着黑帽的的銀發男人把玩着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銀發下的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光芒:“這可是,關于裡世界的秘密……”
“滴——”烤箱中宛如火焰一般的暖黃色的光熄滅,突然傳來的提示音讓安室透從回想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