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煜欽不想跟沒品的人聊女神,他嘻嘻笑笑地道:“臉色這麼難看,像被人綠了一樣。”
“沒什麼,隻是看到新室友在樓下逗留而已。”
“新室友?”
郝煜欽這時才注意到他的床旁邊架起了一個新床簾,那張一直空着的桌子上多出了一些私人物品,而宿舍内飄着一股淡淡的有些許熟悉的香氣。
“為什麼會有新室友?”
“聽說是宿舍分配系統出了bug。”秦秋汋解釋:“新室友是小我們一屆的學弟,由于他之前一直請假就退宿了,這學期重新開始住宿。”
“啧,真煩。”
郝煜欽一向讨厭陌生人進入自己熟悉的領地,知道這事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找人把新室友趕出去,但看嚴歸和秦秋汋的态度似乎并不排斥新室友。
他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什麼脾性更是一清二楚。
他們可以說是一類人。
因着兩人的态度,郝煜欽對新室友産生了一點點好奇,正要問問這新室友是什麼來曆時,宿舍門被人打開了。
目光懶洋洋地看過去,郝煜欽眼神一愣,頓時坐直。
短頭發的女神?
...
邬岚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郝煜欽。
強裝鎮定地轉移視線,又在秦秋汋的介紹下跟郝煜欽打招呼,之後有些慌不擇路地抱起衣服躲進浴室洗澡。
他不斷在浴室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深吸幾口氣後才打開門。
“小岚,我給你吹頭發。”
嚴歸在他出來後很快就進了浴室,今晚的場景跟昨晚有點像。不同的是宿舍裡多了郝煜欽,而對方一直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把邬岚看得心裡發毛。
把臉朝向秦秋汋,邬岚背過身去,鴕鳥似的以為隻要不對視就沒問題。
“今天去剪頭發了?”
邬岚嗯嗯點頭,“稍微修剪了一下,頭發不擋眼睛了。”
功率強的吹風機很快就将邬岚的頭發吹幹了,見秦秋汋拿起梳子,他連忙接過。
“我自己梳就好了,謝謝你呀。”
“順手的事,不用謝。”
秦秋汋微笑着給邬岚倒了一杯溫水,“多喝點水,奶茶之類的要少喝。”
不明白秦秋汋為什麼突然提到奶茶,但邬岚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琢磨這句話,他正忙着躲開郝煜欽投到身上的探究視線。
郝煜欽緊盯着少年那張軟白的漂亮臉蛋,像是要在邬岚的身上找不同,一寸寸地上下打量着,最後将視線落在少年的大腿上。
他今天幫忙擦拭時雖然燈光昏暗,但他注意到少女的大腿内側靠近根部的位置有一顆小小圓圓的痣。
隻要看看那顆痣是否存在,就能确定邬岚到底是不是今天跟他相親的女神了。
“我有點累了,今晚想早點睡。”
跟秦秋汋說完,邬岚就借口困了往床上跑去,拉上床簾徹底擋住了郝煜欽的視線。
他松了口氣。
小小的床簾給了邬岚充足的安全感,他宣布從現在起,這裡成為他親自認證過的安全小屋。
躺在安全的被窩裡掏出手機,邬岚先是把這次攢到的錢打進了追債人的銀行賬戶,随後才開始玩手機。
打了兩局單機小遊戲後,時間已經不早,宿舍的燈被熄滅。
抱着被子準備入睡,可邬岚不管轉向哪邊側躺,都覺得身體有些怪怪的。
輕手輕腳地爬起身,他将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打開。
小小的床簾内散發出暖黃色的燈光,燈光雖然被床簾擋了不少,但還是投出了刺眼的光線。
一整個晚上都在思考短發女神和長發女神的郝煜欽,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緊皺眉頭,最後實在忍不住,煩躁地睜開眼睛。
雖然他也挂有床簾,但他離光源最近。
一把将床簾拉開,郝煜欽薄唇微張,想問問新室友到底在做什麼,但他的話卻被卡在了喉嚨。
隻見床與床相接的位置,邬岚的床簾留出了一條縫隙,恰恰好能讓人看清裡面的情況。
隻見身着暖黃色睡衣的少年側身面對牆壁,那頭烏黑短發有些淩亂,有幾根發絲翹了起來。
可他渾然不覺。
他低着頭推開懷裡的被子,露出小鴨子式兩腿分開的坐姿,一手撐着牆壁,哆哆嗦嗦地挺直腰背。
夜深人靜,為了不吵到别人,邬岚的動作輕悄悄。
用手試探性地摸了摸身體,邬岚一臉認真地檢查身上那處有點兒酸疼的位置,終于在腹部的位置找到了酸疼的來源。
肯定是今天被唐偃猊抱起時被皮帶硌到了。
見邬岚将衣服下擺撩起,2720向來平穩的機械音出現了一絲不明顯的變化,【你要做什麼?】
【我想看看肚子是不是紅了。】
酸疼的地方在腹部偏下一點,邬岚撩起衣服後,随手将褲子扯下,果然看到那一小塊泛紅的皮膚。
【真的紅了!】
他扁着嘴巴,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跟2720痛斥,【就是被他給蹭紅了,難怪我不管怎麼睡都覺得很痛。】
撒嬌般的語氣聽着可惹人憐了。
一向眼觀六路的高冷2720像是中了病毒,注意力全都被小男生肚皮上的紅意給吸引,沒有發現床簾外正有個人直勾勾地盯着它的宿主。
雖然從四肢就能看出邬岚皮膚白,但郝煜欽不知道邬岚的身體也這麼白,像雪一樣。
腰也好細,挺直腰背的曲線過分好看,而側身的角度讓他看到了邬岚後腰上若隐若現的小小腰窩。
撩起的衣擺好幾次不聽話地往下掉,為了方便查看,邬岚還用嘴巴咬住衣角。
這副欲得不行的畫面因為少年臉上的清純和無辜變了味。
隻不過是查看身體狀況的正常動作,卻把郝煜欽看得頭暈腦脹,鼻腔内還湧出了一股熱流。
用力捂住鼻子,郝煜欽的氣息頓時亂了。
不斷在心裡默念着女神,他異常艱難地移開視線,十分不經意地掃了眼少年大腿的位置。
鴨子式的坐姿将他的短睡褲卷了起來,緊貼着大腿根處的皙白皮肉上,有一顆很容易被忽視的小痣。
他的女神也有一顆同樣的痣。
郝煜欽睜大了眼睛,氣息粗喘,捂住鼻頭的手一時松懈,猩紅的液體滴落下來,他的枕頭上立刻出現了濕紅印記。
床簾裡的燈突然滅掉。
剛才的畫面宛如郝煜欽的幻覺,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反複播放。
整間宿舍都安安靜靜,隻有郝煜欽的心跳聲突突地響徹不停,吵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