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雖有個市實際卻是小縣城，縣城沒有24小時的便利店，超市也沒開門，天冷得人發寒，王章去早餐店喝了碗撒湯要了兩個大包子才好一些。等吃完超市也開張了，王章買了手套、耳暖做裝備。

把電車停在汽車站門口，王章進去買票。

九點半到F市，王章沒在汽車站而是在半途下了車，下車點有個商場，商場負一層有家她一直想嘗試的本地特色連鎖小吃店。小吃店人不少，味道卻不符人氣。

王章的繼母李嬌讓她去接同父異母的弟弟王昇。王昇并非李嬌所生，而是王章父親王易君原配張娜的孩子。王章作為王易君的初戀劉歌在十七歲時生下的長女，并非原配所出。王易君成年後與張娜結婚生下王昇，後來離婚并帶走了孩子。此前王章一直随祖父母生活，直到李嬌此次出現，她才意識到張娜才是王易君的原配——在此之前，她隻知曉李嬌這位繼母的存在。

“不來了？”早上六點出發，下午六點李嬌才告訴王章。

“準是不來了，我打了一天的電話都不接，消息也不回，現代這社會，什麼人連看手機的時間都沒有？”

“不會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吧？”

這話提醒了李嬌：“……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聯系不上他……我再問問，别真出了什麼事，你先回去，天就要黑了。注意安全。”

“嗯。”

騎行卡已經用完，距離發車還有幾小時，也沒有合适的改簽的，王章坐高鐵回J市，又打車到汽車站找她的電動車。上午的時候，高鐵沒票了。

……

兩公裡外有家味道不錯的面館，面館位置較偏，開在胡同深處，但人不少，王章叫了一碗雞肉面。

出來時一群人走過來，為首一個壯漢指着她：“你是王法的姐姐吧？”

正戴手套的王章擡起頭：“……”

——

過了市區，街上人不多。車子開着窗勻速前進，周固幹嘔。宋敬歡：“哥你可忍着點，我這車……”

“唔嘔——”

周固的公司出了問題，想讓宋敬歡替他牽牽線。宋敬歡已經一再拒絕，周固還是用他的名義組了局，還非讓他不遠千裡地從S市過來。最後事沒辦成，周固甩起臉色，裝都不裝，搞得宋敬歡也尴尬。

宋敬歡找袋子沒找到，見周固真要吐了，忙把車停到路邊，他迅速開門從車上下來把周固拖下去，周固頭撞在車門上，剛出來就吐了。

“……”好險。

周固一手摸着頭，一拳沖他的臉打去，宋敬歡反應快，往後跳躲開。

“幹什麼？”

周固又嘔了起來。

宋敬歡正要返回車内，聽見巷子裡傳來叫罵。走近發現幾個男人正圍住一名女子，他思量片刻，回來打開後備箱，後備箱隻有新買的案闆。宋敬歡試圖叫周固幫忙，但對方已吐得癱軟在地。宋敬歡先報了警，抄起案闆獨自折返巷口，争吵聲愈演愈烈時硬着頭皮喊了句：“怎麼回事？”暗影中看不清面容，隻見那群人魁梧的身形，他立刻放軟聲調陪笑，嗓音也降了八度：“有什麼矛盾不能白天或者大馬路上說？在這裡說多吓人。”

“跟你有關系嗎？誰啊你？”

“……我就是一個過路的。”

“過路的不好好過你的路，管我們幹什麼？”

“我朋友喝醉了下車吐，我聽見有聲音過來看看。”

“你朋友在哪兒呢？”

“他就在……”宋敬歡退回去手指向……原地隻有一灘嘔吐物。

他車呢？

宋敬歡愣神間，王章騎着電動車從裡面出來，宋敬歡這才看到巷子裡面還有營業人家。

“……”知道自己多事了，宋敬歡剛要離開，鳴笛驟響，周固駕車而來，人群轟然散開間他甩手丢下案闆，王章的電動車撞上木闆，周固的疾馳而至的瞬間，王章已驚險跳車。電動車在撞擊中騰空飛出，差半秒被撞飛的就是她了。

周固從車上下來，宋敬歡心疼地跑過去看他的座駕，周固被扶電動車的王章絆了一跤，他擡腿一腳，王章差點趴下。人差點被撞，車報廢，還挨了一腳，王章惱火地站起來揪住周固的衣領，周固胃液再翻湧，嘔吐物濺在王章的鞋子上。王章火冒三丈，朝周固高擡腿。

“幹什麼呢，你們幾個？”警察比交警先到一步，“……”

——

處理完巷子的事已經是深夜了，王章在那邊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到家，打開門冒着海綿的破爛沙發上坐了一個人。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王章問。

對方擡起頭從沙發上站起來，是個樣貌清俊高貴，眉眼傲然的年輕人。

“……你是找王法的？”王章。

“我找你。”

“……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但你會希望認識我。”

“……找我什麼事？”

“我是來給你送大禮的。”

“……”

周固醉駕，車也被扣了。

宋敬歡罵着晦氣，找了個餐廳在落地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端菜上來。

剛拿筷子吃了一口，玻璃窗外三個打着繃帶的眼熟的男人走來。

這不是那天晚上遇見的幾個嗎，怎麼這樣了？

“王章是不是真沾點‘福氣’？”

王章是昨天那個女生的名字吧。

“……”

人走遠，服務員給宋敬歡端來一盤點心。

宋敬歡說他沒要這個，服務員告訴他是贈送給他的，恭喜他抽中了他們店裡價值520元的餐券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