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燈落地的周邊房價十萬一平，據說有一片區域是有錢人度假會呆的别墅。張瑾奪從放完孔明燈一直沒回來，王章疑心想那錘子是真的鑽石，張瑾奪攜物潛逃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連續跑了兩單都不讓跑腿上電梯，王章爬完樓梯，途徑一所中學在校門口買了瓶水，掃碼後老闆：“兩塊。”

“漲價了？”

“一直這個價。”她記得這個牌子是一塊錢的，“我換一個，這個一塊嗎？”

“一塊二。”

下次決不能忘帶水杯。

擰開瓶蓋一飲而盡，準備回去時王章見一群人圍着一個人拳打腳踢。她拿出兜裡手機，打開錄像功能走近。

“女巨人，你幹什麼？”

“作案過程已記錄。你們哪個班的？通通把家長叫來。”

幾名青少年短暫地被鎮住，如果不是在初中門口，且他們脖子上挂着校牌，王章會懷疑他們是高中甚至大學生了。

“……你這個送外賣的，少來管我們。”尤其是這名說話的少年，個頭快趕上王章了。

“送外賣？對，我現在是在兼職。”王章，“報上你們的名字，班級，還有家長手機号。”

“你到底是誰？”一人問。

“别怕她，我們學校沒你這麼高的女老師。”少年。

“……你們學校是沒有，我是教育局的。把你們老師也叫過來！你，哪個班的？老師的名字，家長的電話。”

“我們憑什麼告訴你，你是教育局的，那就是公務員，公務員不能兼職。你自己也違規了。”

知道的還不少。

“誰告訴你違規你就跟誰去告我，就像我現在這樣。到時候讓你們的班主任一個個認你們。”

“不準拍。”少年去搶，王章一手控制住他，一手繼續拍攝：“還要打人。給你一個特寫。”

衆人作鳥獸散，被霸淩的是個軟乎乎的小胖子：“你真的是教育局的人？”

“吓他們的。”

“……”小胖子松一口氣又有些失望，想到回去還要面對那些人，那些人可能變本加厲，委屈加上擔心，他傷心地流下眼淚。

王章坐他旁邊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哭了幾分鐘，小胖子忍不住講起自己的傷心事，事情的起因是一次活動他蹲下來系鞋帶，池多元……也就是剛才為首的少年，說他像豬，叫他八戒，班裡的同學跟着起哄，他跟哪個女生說話，他們叫哪個女生高翠蘭，說老豬的媳婦，老豬又看上了蜘蛛精、白骨精……他不讓他們叫，跟他們吵，他們就打他，之後池多元開始跟他要錢，以前隻在學校操場打，現在在外面也打。他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需要我幫你聯系你的爸爸媽媽或者是老師、警察嗎？”

“……不。不要聯系他們，他們不在這個城市，就算我跟他們說他們也回不來，等他們回來也晚了，還不如不要他們擔心……”

“平時是誰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