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她還有良心，知道把手機給我們……怎麼打不開？”張瑾奪，“你的呢？”

“我的也沒電了。”王章活人微死。

“就光有手機。”張瑾奪又翻了翻吊籃，“現在怎麼辦？沒有電，沒有光，寸步難行。”

“熱氣球大，應該許多人看到。先把熱氣球裹身上在這睡一覺，等不到救援，明天自己下山。”

次日王章眺望遠處有人活動，根據太陽判斷方向那是東方。

“跟着這條山脊線往前，有條高速公路。”

從上午走到下午兩人滴水未進，越來越累也越來越餓。

艱難地從山裡爬出來，兩人褲腿沾着泥巴，手也髒兮兮的。天空下着小雨，走在高速公路外，張瑾奪餓得撐不住，想去應急車道攔車。

“你在這招手他們也看得到。”王章揪住張瑾奪的領子。

“我們難道要一直走到出口？”

“一般一兩公裡有公用電話。”

“……我還有一個辦法，更快。不過需要你的配合。”張瑾奪指了指頭上的高速攝像頭。

“……怎麼配合？”

許是有了希望，張瑾奪腎上腺素激增，暫時忘卻疲憊，他猛然撲倒王章騎在她身上對着空氣揮動雙臂，王章眯着眼睛隻看到陰影下張瑾奪的臉跟他飛濺的唾沫星子。王章蹬開張瑾奪，張瑾奪一手捂住腹部，王章誇張而做作地對着監控揮動雙臂，張開嘴巴。“你怎麼光張嘴不出聲？”

“省勁兒。”

張瑾奪戲瘾也上來了，他抓住王章的頭發，運用浮誇的肢體語言對王章實施話劇表演一般的暴力。王章被他甩在地上，他的拳頭像暴風驟雨一樣打來。王章往前跑了一百米，張瑾奪一聲吼哎，又控制住王章，王章倒地不起，張瑾奪也捂住胸口，學電視劇的重傷人群：“你說他們看得到我們嗎？”

“不知道。”

“嘭——”一輛小汽車撞在他們前頭的圍欄上，兩人身體一震，瞬間從裝死狀态起來。

“不會是因為我們吧？”張瑾奪。

王章馬上跑向前去，張瑾奪也想跟上，但剛才的動作消耗了他剩餘不多的能量，使他一瞬間眼前發黑。

王章把女人和小孩先從車裡救出來，去拉駕駛員。

“莊老闆？”王章詫異。“你認識我家先生？”孫女士嬌滴滴的，又白又瘦又文雅。

“你家先生？”

莊老闆也認出了王章，他捂着流血的額頭：“救我，先把我拽出去。”

“……”

“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孫女士握緊王章的手。

“……先帶着孩子去圍欄外，确認安全去放警示牌。”王章把孩子抱過去，莊老闆腿不太利落，王章協助他過去。

“嘭嘭嘭——嘭嘭——”剛翻到外面，彎道路滑，後車發生連環追尾。

孫女士看着自己乘坐的那輛稀巴爛的SUV發出驚呼。

“這是我的太太，姓孫，這是我的女兒……你真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一家的幸福，全掌握在你的手裡了。”

“作為恩人，買車的事，你是不是該處理處理？”張瑾奪不知何時從地上爬起來，像從地獄爬出來一樣帶着森森的陰影。

王章呼喚他們過去救人，等救援趕來對莊老闆皮笑肉不笑地說：“看看你的妻子和女兒，多麼漂亮可愛……又陌生。”

莊老闆額頭一滴冷汗：“……你們放心，你們的事，我一定處理，一定處理。”

案件撤訴，合同撤銷，加上各種損失費，三萬到賬。

如果是以前的王章一定很高興，但現在，見過汪洋，很難為一杯水激起的漣漪心動。

“他怎麼忽然這麼大方？”張瑾奪。

“聽他女兒說最近股市行情好。發财了。”王章。

“我也有一支看好的股票，要不要我推薦給你？用我的智慧，你的金錢，開啟我們緻富的大門。”張瑾奪。

“你為數不多的智慧，我為數不多的金錢。”

“再怎麼樣我也不會虧一個億。”

“……”王章中了一槍：“隻有我自己能實現這華麗的逆轉。就算隻有一粒米，我的智慧與勤勞也将把它平衡成糧倉。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