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年紀都那麼大了，不會吧？”淩宛眼睛發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情。

“……我也沒有很大。”

“難道，你不喜歡男人？”

“當然不是。”

王章不追求愛情。不意味着她不相信愛情，相反，她笃信世間存在真正的愛情，存在誠懇善良，靈魂相通的男女互相尊重，相互扶持，生死相依，一生一世隻愛彼此。盡管，這極其罕見。

她想自己或者不會那麼有幸，但一定會有幸運的人。

王章的回答引得淩宛笑彎了腰：“你說的不是愛情，至少不是現實的愛情。現實的愛是沖動，是激情，是幻想，是兩個一廂情願的人熱烈地燃燒，冷靜，衡量，痛苦，分開，重新愛上新的人。”

“……”

晚上九點左右，S市市中心的大廈上，淩宛放下酒杯，站在觀景天台，把戒指挂在孔明燈上點燃。

王章：“……”

她好像有些明白他們那枚戒指的來曆了。

“你說下一個撿到它的是誰？是像你一樣，還是像你弟弟那樣？”

“上一枚戒指……”

“就是這樣，慢慢向上，再向下，飄啊飄。我想找不到那枚戒指就跟他結婚，戒指找到了，我們結束了。”

“……”

“你害我輸了一個賭。你知道嗎？我跟鄭管家猜你們合謀，羅管家赢了。”

淩宛有趣道。

“……”王章把淩宛的孔明燈從天上拽下來，将戒指塞到她懷裡。

“……你幹什麼？”

“市區禁放孔明燈。樓下車來車往很危險。”

“隻要我想，沒有哪裡是禁放區。”

“——你真是無聊，這種事不會讓你的人生更好，隻會讓别人的人生變糟。做些有意義的事吧，别像個頑劣的孩子一樣。”

淩宛從未被人以如此糟糕的态度對待。

“我讓誰的人生變糟了？你什麼态度，有什麼資格對我這麼說話？”淩宛，“不管是放孔明燈還是把它扔掉跟你都沒有關系。”

“……”

“我的人生當然不會變得更好，因為我已經擁有最好的人生了！”

“那你就繼續享受你美好的人生吧。”

“……你！你憑什麼說我像個頑劣的孩子？”淩宛踩着高跟鞋攔在王章面前，臉頰被風吹紅，“——你以為我沒有嘗試做過有意義的事嗎？你知道我投資過多少公司嗎？我一投資就失敗，一投資就失敗，我有什麼辦法？那群投資人，隻想着怎麼把我的錢變成他們的錢。就算我這樣花我的錢，就算我買了堆積如山的衣服車子，我還是擁有一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但如果我繼續創業，那就是讓我破産。”

“……”

“我也想像普通人一樣，想擁有真摯的感情擁有幸福的家庭。可我對他們沒有感覺，就算過了夜也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們圖我的錢，圖我的長相，我無所謂，但我得圖他們啊，我都沒感覺，還不能多一點嘗試嗎？”

“學習學不進去，事業、愛情都沒有，父母離開了我，隻給我留下一百多億的遺産……親戚都是那個樣子，朋友也背叛我，我每天旅遊、買東西、參加宴會，每天都沒有新的變化。我感到厭倦、無聊啊……我就是無聊，就是想找一點快樂，找一點刺激，不可以嗎？”

淩宛趴在王章的肩膀，“……”明明哭得是淩宛，内心苦澀的卻是王章。

淩宛的痛苦，她不僅不能理解，還十分渴望。

淩宛哭得起勁，王章隻好安慰：“抱歉，我不該那樣評價。”

淩宛哭得更大聲，王章耳朵都快震聾了，又哭了十分鐘，淩宛：“……21号他就從德國回來了，我決定到時候把兩枚戒指都還回去。”

“……兩枚？”

“你撿到的那枚和現在這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