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拉貨、外賣、跑腿……”

“——都好辛苦。你怎麼不找一個安穩些的工作？沒有五險一金，老了生活都是問題。”

“……生活會永遠充滿問題。”不管是實驗中，還是現實裡。

“你這樣生活肯定會永遠充滿問題。你現在什麼也不做，所以好像什麼都可以做，對未來充滿不切實際的希望。其實你沒你想象中那麼順利的。你既做過那幾種工作，說明你的家庭情況不好。你應該警惕了，在這裡的這段日子，最開始你的條件還可以，可是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越來越糟糕了。我當時就想你為什麼不努力，但你那時候很開心，所以我也沒說什麼。你要知道你不會永遠這麼健康的，到時候跟現在一樣，你年齡越來越大，工作越來越不好找，沒有錢，什麼也沒有，多可怕啊。你要早早地為自己做打算。他們最近給的工作也确實太累了，都快比外面的薪水還低了。我還有一些存款，太低我就不做了。你就很難那樣。”

“你聽到曹阿姨跟朱大叔怎麼說我們了嗎？尤其是你，說得特别難聽，我都不敢告訴你……”

許珊珊等王章問，可王章并沒有問，她顯得沒什麼興趣，許珊珊主動告訴她：

“他們說你懶驢。我當時想反駁，你是不是懶驢跟他們有什麼關系，但我沒有說。你不要生他們的氣，他們也說我們。”

洋樓除了王章就隻有她、曹阿姨和朱大叔，許珊珊好幾天沒跟人說話了，一時難以刹住車。

“成年人之間都是利益，别說是跟他們，就是跟家人也是一樣。沒有價值的人到哪裡都會被嫌棄，都會被抛棄。”

“你感到生活辛苦嗎？”王章。

“不……生活都一樣。我的生活挺好的。”

圓圓米飯開起來了，生意很紅火，每天都有七八千的營業額，高峰期甚至有一萬多。張瑾奪想要半年回本，阿笙算了一筆賬，想要半年回本，隻有壓縮成本，增加營業時間。食材本身絕大部分要從加盟店拿，而且食物的新鮮程度和份量是一家飯店的基礎，他們不能從這方面縮減成本，人工的話，他們開出了四千的工資，月休給了他們兩天，每日的工時是十二小時，二十小時營業，夜班值班兩人。

王章吃驚，這個薪水在當地不算高，強度則屬于比較大了：“之前誰說過要把非雙休的公司的老闆都斃了？”

“我也沒辦法，實在沒錢了。開始我也沒想到能找到人，先幹着吧。從開店我跟阿笙都是二十四小時陀螺一樣轉。她真的很能幹，超出我預期的厲害。幹什麼都很認真，看着她我也不好意思偷懶了。昨天三點我還在熬骨湯。”

“不是預制菜嗎？”

“預制也不是全預制。”

“等條件好了，再招兩個人呢。”

“從你那裡借的錢還沒還，什麼時候條件能好。現在他們住在一起，房間正好，再給他們租房子也不劃算……希望這些人不要出岔子，給我撂挑子不幹了，我現在都是哄着他們幹活。”

“……”

張瑾奪：“去我那吃吧，給我點個好評。”

“我不能在外面吃。”

“差點忘了……那就光給好評吧，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正好也幾天沒見阿笙了。

阿笙沒在店裡，去幫忙外送了，張瑾奪也去忙着算菜品看明天要總部送什麼。

等餐時王章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