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咬，不妨事的。”

“難為你還這麼有胃口。”老太太。

“多謝你們的款待。”

“兩個人八個菜，吃得飽嗎？”

“七八分飽正健康。”

“……哈……你們準備在這裡住幾天？聽說還帶了行李，是要長住了？”

“孩子長時間沒回家，我也想他留下多陪陪我們，上次跟暖東說了之後，他說跟他合作的一家寝具公司缺個經理，我打算讓瑾奪……”張娜。

“媽——”張瑾奪打斷她。

“原來是為了這個回來的。她又會被安插到什麼職位？”

“暖東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們會一起過來。”張娜。

老太太：“暖東是有十幾家五星酒店，有個十個億的身家，但那都是他一點點闖出來的，經營有大學問，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來的。好好的酒樓都是家裡人可怎麼辦？上次我讓他姑媽的鄰居的同學的弟弟進去都費了一番周折，也不過讓他做個保安。”

“是他合作的公司。”

“合作的就更不行了，這不是平白欠合作者的人情嗎？”老太太。

“我是不會去的！”張瑾奪。

“阿瑾！”

張瑾奪：“我在外面開了一間事務所，目前生意挺好的。”

老太太：“是嗎？”

張瑾奪拿出過往流水，張娜看得仔細，老太太看不懂隻知道有數字：“有自己的事業就好，打工沒有出路，敢想敢幹才能赢，你好好加油。你們慢慢吃吧，你跟我來，我的腰不舒服，你給我按按。這些人都沒你專業。”

“……”

張娜笑着扶老太太出門。

“坐沒坐相，站沒站相，吃沒吃相。讓你兒子來也就算了，怎麼還拖帶着前夫跟别的女人的女兒？當我們應家是垃圾場嗎？”

“……她剛剛中了蛇毒，我也是怕打擾您，所以把他們安排得離主廳遠一點。”

“你要真的會辦事，就不會讓她進我們的大門。”

“……”

王章繼續吃飯，張瑾奪一口也咽不下去：“不就是因為應暖東做生意發财了嗎？當年那隻會書法的應展一個月兩百塊錢都掙不了，這老太婆也什麼都不是，說是書香門第，窮得都揭不開鍋了，還不是靠我媽當保姆救濟他們！現在嫌棄我媽沒有工作隻會做家事……要不是為了我媽，我才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張瑾奪以前也總跟老太太他們吵，可後來他發現，每次他跟他們吵，最受傷的都是張娜。張娜告訴張瑾奪，說現在的日子好起來了，希望家庭不要有那麼多争端。說她早已認定應展，是絕不會離開應家的。

張瑾奪不明白母親究竟喜歡那個假清高實際軟弱的縮頭烏龜什麼，張娜不許張瑾奪這麼評價應展，她說應展有文化，有底蘊，她沒讀過很多書，本就應該多聽他的。張瑾奪氣得打斷她，說讀書的人渣多了去了，張娜說那不一樣，張瑾奪改變不了張娜頑固落後的思想，隻希望事業上争一口氣。

财沒發成，氣也沒有争到。

家政員過來收拾東西，王章本想繼續追問王法，見他低落準備作罷。誰知張瑾奪自己提起這件事，他說任務失敗，本來有好處也該沒有了：“但他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你就裝作不知道。到時候我拿到現金，再把他的信息給你，你把你的錢拿回來，分我一成。”

“他又不傻。”王章問張瑾奪任務成功的标志和時限，張瑾奪都說不上來：“他隻讓我裝病，說成功了把錢還給我，再給我兩萬，現金。”

“也就是你不知道這件事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跟我接頭的肯定知道，我想個法子。”

張瑾奪對這莊園眼不見為淨，王章一人遊園，穿過一片茉莉月季桔梗交叉種植的花海，繞過布滿蒜香藤的拱牆，不遠處就是他們住的主樓了，主樓恢宏氣派宛如童話裡的城堡。透過窗戶王章看到張娜為老太太奉茶，老太太不知何故指着張娜神色嚴厲，張娜沒有張口，老太太又說了什麼生氣地離開。

王章以為張娜會難過，卻見老太太走後她神色冷淡，不在意地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給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翹起二郎腿細細品味。

王章：“……”

正看着身後傳開人的腳步聲。

“你在看什麼？”一道男音響起，王章回頭。

對方姿容朗潤，表情嚴肅，讓王章第一時間就想起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張瑾奪。

“你是？”王章問。

“應暖東……你是王章？”

在這個地方一米八的女生并不多。

“啊。”

這神态語氣，原來張瑾奪當時真的在模仿他。

應暖東眉頭微蹙：“……是我的名字可笑，還是我的猜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