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大家都在,應展終于露面了。應展跟王易君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帶着文人清高的氣質。
老太太坐在一家之主的位置,接下來是應展和應暖東,然後是王章和張娜,最後是張瑾奪。
張娜負責給老太太和應展添飯和盛湯,輪到應暖東的時候他說他自己來。
家裡有四位家政員負責不同區域的衛生和各種家庭服務,本是不需要張娜做這些的,但老太太說自己不喜歡外人伺候,要求張娜親力親為。
老太太要吃蝦,張娜幫她剝好,她說不好吃,又讓張娜給她的排骨去骨。張娜順從地幫她處理。
看着自己的母親傭人一樣忙忙碌碌,張瑾奪食之無味,他一句話也沒說,放下碗筷離開。
“怎麼不吃了?小瑾。”張娜沒把他喚住,“……我去看看。”
“看什麼看,一句話就不說就走,沒禮貌!”老太太。
應展沒有反應,應暖東也隻是擡頭看了一眼。
張娜:“孩子剛剛回來,可能還不适應。”
“是啊,這個家容納不了他了,他眼裡也沒有我們這些長輩了。”
“他不是這個意思。我替他給您賠個不是。”
王章:“……”
張娜走後,飯桌上隻剩下王章、應展、應暖東跟老太太了。
“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王章不受影響繼續幹飯,老太太點名,“你說是不是,王章?”
“别這麼說自己。”
老太太一愣:“……你,你什麼意思?”
應展第一次開口說話,教導王章不能這麼跟長輩說話。
王章解釋:“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在說你。”
“……”
老太太雙眉倒豎,瞪大雙眼。
應暖東眼神不悅,應家是很注重孝道的。
王章察言觀色:“不用送我,我吃飽了。”
王章離席,老太太重重地把筷子放下:
“這群沒教養的東西!”
王章是第一次來Y市,許多風景都沒見過。逛完郊野想去市區看看,張瑾奪沒心情,王章被他抓住聽他訴了幾個小時的苦自己來了。
王章住在旅舍中,去看了Y市的地标建築,又去這裡著名的博物館看了看。
第二日大風雨,一掃往日悶熱,王章撐傘走在街道偶爾拍下幾張照片。
照片裡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王章放大——張娜。
張娜腳踩銀色高跟鞋,身着幹練的白色馬甲和闊腿褲套裝,手挎純色牛皮包走進一間名為奢享的寝具品牌。
王章好奇地跟上,透過透明的櫥窗王章看到張娜正跟裡面的經理說什麼,經理的态度恭敬,張娜的胳膊擡起,手指先是指向東北方,又指向西方,她拿起一床被單又扔回去。
從畫面看她在批評店裡的人。
假如她是客人,沒道理所有員工都低着頭,像現在這樣唯命是從。
她應該是這裡的管理者。想起張娜說給張瑾奪職務的時候提過的一個寝具公司,又或者是甲方來提意見?
張娜走進寝具店内部,王章進到他們店裡,導購熱情地走了過來,王章随便看幾個産品的價格都在八千以上,而那被張娜扯到一邊的床單一套就标價兩萬。
“剛才站在這裡的女士是你們店裡的嗎?她的衣品太好了,我想問她身上那套裝是哪個品牌的。”
“您不是來買寝具的嗎?”
“都買都看。”
導購打量着她,王章現在的行頭全身上下加一起也不超過一百。
“她是我們老闆。”導購小聲說,“現在心情不太好。”
導購怕說錯話惹毛張娜,又不敢在老闆在時跟客人起沖突,隻有好言勸導。
張娜已經宣導過新要求,氣勢洶洶地從屋裡出來。走到門口她把臉扭到一邊快速從王章身邊走過。
“張娜阿姨。”王章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