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章家門口，村民越圍越多，其中有人認出周固身後的兩個被雇傭的年輕人是隔壁村的親戚，被村民一叫，兩位尴尬地叫了一聲叔和大媽，跑王章這邊來了。周固見他們人多勢衆，指着宋敬歡跟王章的臉說他們行，開着兩輛面包車跑了。

黃鑫淼并沒有見過周固，也不知道周固因為自己和宋敬歡開除了黃森淼，黃森淼沒有告訴家裡人，宋敬歡本是要告訴他真相跟他賠禮道歉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到外面的動亂。

周固到達王黃村後，先派司機打聽黃森淼的家和黃森淼回來的時間，司機告訴他黃森淼根本沒回來，回來的是他的哥哥。王章和周固的自行車事件當晚，周固把車停在路邊是等待他的助理跟黃鑫淼交涉，助理沒找到黃鑫淼，他次日又去打探高寨的情況，然後被打。

周固算是恨透了這裡，他發誓再也不來這個破地方。

張瑾奪的書郵到了，王章騎着修好的自行車去驿站把書帶回來，正在家裡整理。

嘭嘭的拍門聲傳來，王章把書收好打開大門。高寨村民從一輛玻璃爛了一半的大篷車上陸續跳下來，他們衣服破舊，有一個人的鞋還開膠了。一個皮膚黝黑的瘦子說周固本來已經答應把錢盡快給他們，隔了兩天又反悔，他現在讓他們找王章跟宋敬歡要錢。

烏壓壓一群人堵在門口，王章：“找我付錢的依據是？”

“他說他本來要給我們錢的，是你把他趕走了。你們還把他們公司的銷冠藏起來了，讓他損失了幾千萬，損失的都是我們的工資。我們本來已經跟他談妥了，都是因為你錢才沒到手。”

“他說什麼你們都信？”還在黃鑫淼那裡的宋敬歡聽到争吵聲跟黃鑫淼一起過來，宋敬歡：“他是什麼人，你們怎麼還相信他？我們是跟他有矛盾，否則那天也不會想要幫你們。他現在把你們當槍使，你想想，他的錢又沒給我們，你們也沒有錢在我們這裡的證據，我們本身也窮得響叮當，他是存心惡心我們的。”

“你不是還給他拉投資嗎？你會沒有錢？”

“我要是有錢，我還跑到這個鬼地方，還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你們不應該來找我們，我們跟你們一樣是受害者，我知道你們有一部分人已經去他們的S市的公司了，工廠這邊也在争取，這是對的。你們應該堅持這個方向。”

“廠裡的設備、房産他們早已經低價出售了，出售的錢不給我們。現在廠子不是他的，等他們把錢轉移走，申請破産，我們就什麼也沒有了！”

“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跟我說也沒有用。你們找律師了嗎？該凍結凍結，該執行執行。”

“他哪裡還有什麼财産？”

“他們沒有，我們就更沒有了。”

村民也知道這事不該找王章跟張瑾奪，不過周固說了，他們也想吓唬吓唬試試看。村民走後，宋敬歡、黃鑫淼跟王章坐下來讨論。

黃鑫淼：“他跟他爸不是挺有錢的，怎麼還轉移财産？”

“誰會嫌自己的錢多？而且他腦子跟正常人也不一樣。”宋敬歡，“要不然他不能像瘋狗一樣咬着我和你們不放。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得你跟你妹妹都失業了，害得你（王章）也被牽連。”

王章：“我跟他的事跟你沒關系。”

黃鑫淼：“工作再找就是了，都是他的問題，不是你的錯。”

周固跟黃鑫淼所在公司的老闆兒子是朋友，黃鑫淼跟宋敬歡的關系，他就是從那位老闆兒子的嘴裡得知的。他不知在背後做了什麼手腳，讓黃鑫淼的公司把他也裁掉了。

灌了廢水的氣球砸到王章的院子裡，幾人出去，外面的人已經跑了。

這些日子早間晚間總有人往王章家裡扔東西。王章抓到過兩回，說是往她家扔一個廢水氣球留下視頻存證五十塊錢。一天能換一次，名額有限。

他們開着大門剛剛回屋，又有砸東西的聲音。

“……實在是太過分了！”黃鑫淼沖出去，張瑾奪和龍封看着他。

“你是誰，怎麼從這家出來了？”張瑾奪。

“你怎麼也來了？”王章。

“發消息老是不回，回也回複得那麼慢。”張瑾奪。

“我不常看手機。”

“我從我媽那裡聽說了，她說你在老家被欺負了。假期過來看看你，不如跟着我，我現在可是未來高層預備役。”張瑾奪。

“張阿姨讓他從底層做起，他做的不怎麼樣，一個人怕孤獨，想讓你陪他。”龍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