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王章在街口買了四張蔥油餅，嘴裡叼兩張，提着兩張，邊吃邊看着森淼發來她的财務和秘書的照片與團建視頻。仔細記下他們的體貌特征，王章坐到對面租的車子裡。

她已經跟蹤周固快一個月了，一個月裡，周固四處留宿酒吧夜店，就算回家也是回自己單獨的公寓，一次也沒回周家。

根據從宋敬歡那裡了解到的信息，十歲之前周固是跟着母親的，周固的母親是富豪的女兒，家境殷實，男女雙方婚内出軌，女方養孩子到十歲去世，去世後周固的身世揭開，原家庭不接受他，周健翡把他帶回了周家。

王章的想法是張瑾奪和龍封提出的兩種方法都可以試試，拍周固周健翡的照片和找轉移财産證據同時進行。拍照這方面她想過接近周固後用他的手機給周健翡發消息，讓二人見面，又覺得操作難度高，暴露可能性大。

最後還隻是守株待兔。

這日她像往常一樣跟蹤周固，發現他去了附近的寺廟。

宋敬歡說這很正常，他們這些做生意的人都有點迷信，而周固最近又不太順，難免想要求神拜佛。

這讓王章有了新的主意，她把頭發紮起來，把眉毛畫粗，戴着帽子扮成算命先生的樣子。

鏡子裡男人打扮的女人高大俊美，如果以前沒有見過她，會自然而然的認為她是一位英俊的先生。

見過的話，卻還是可以辨别的。

王章不善化妝，越塗抹越糟糕。

門鈴響起，宋敬歡看着鬼一樣的王章，整個人定住了：“……”

王章許多信息都要從宋敬歡那邊了解，一開始就聯系了他。宋敬歡最初以為她隻是氣不過，等消氣就會不了了之，所以滿口答應，沒想到她這麼認真又這麼閑，真的來S市了。

宋敬歡不想跟周家發生正面沖突，又咽不下周固欺負自己朋友的這口氣。橫沖直撞的王章如果能咬掉周固一口肉，他還是樂見的。

當然他也有基本的良知，這體現在他不會刻意激化王章與周固的矛盾，相反他還會看着王章，讓她不至于犯下大錯。雖然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已經知道王章不像他想象中那麼沒有分寸。

他有時覺得奇怪，一方面他認為目前的動機不足以讓王章這麼大費周章，一方面他又覺得或許她就是沖動又正直的。

王章來S市的住房也是宋敬歡幫忙找的，他們二人住對門。王章把她的新想法告訴宋敬歡，問宋敬歡認不認識化妝師或者配音老師。

宋敬歡找來他的化妝師朋友，化妝師朋友畫完抱着王章的胳膊出來：“帥吧，我簡直要愛上她了。”

宋敬歡：“……這是易容吧？”

“加點胡子會不會更顯沉穩？”王章。

“現在已經認不出來了，太多裝扮反而容易被看出破綻，這樣不管拍照還是生活都正好，粗糙度加十，帥氣值加一百。”化妝師作勢親吻王章的臉頰，被王章雙手攔住，化妝師打趣：“都是男孩子，怕什麼？”

王章認真道：“……不行。”

“我的手和你的臉，都是藝術品。”化妝師說。

化妝師無尾熊一樣緊緊纏着王章。

“下面帶你去見配音老師。”宋敬歡輕笑一聲，把王章從化妝師手裡解救出來，“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為避免刻意，王章根據周固每周五晚十點到十一點都要去矮樓吃夜宵的習慣，早早做了準備，提前一周雙日在這裡擺攤。

等到十一點半周固還是沒有過來，王章正想他吃了快一個月是不是吃夠了不來了，周固的車就開到了。

“看相算命，解禍消災，命格改道，事業不順，姻緣不暢皆可改。”王章邊走吆喝着從塗半仙那學來的算詞，周固從車上下來，往這邊看了一眼，矮樓的經理熱情地迎接他。

“這位先生，一看您的面相就知道您天命富貴。”

開着那種豪車，進出這種酒樓，還用看面相才能知道富貴？

“滾開。”周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