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盛大型能源回收公司，“憑什麼——我可是公司的元老，從這間公司創立就在這裡。這麼多年我付出了多少心血，給公司帶來了多大的價值，才到達現在的位置，憑什麼說調職就調職？”

“這是芸總的安排，你知道的，她一直要組建年輕化研發團隊，已經提拔了技術出身的鐘強作為負責人。”

“……年輕，我當年不年輕，不是做技術的嗎？”何泰懊惱地把資料砸在桌上，“這是要卸磨殺驢了？”

作為公司的創始人，周芸說一不二的性格無人不知。

“其實芸總對您已經很尊重和照顧了。我知道您隻是希望下屬聽話，讓他們安心為公司做事，可是芸總不喜歡這樣，她一向要求大家集思廣益……材料創新研究室雖然是新部門，但在公司所享有的資源并沒有減少。”何泰是研發部門的老領導，專業知識和能力在當年屬于一流，現在卻有些落伍了，他不思進取，好顯威風，緻使所在部門不正之風盛行，下屬不好好工作，隻想着溜須拍馬，長期沒有成果。

周芸安排的人将他手裡的項目接了過來，把他調離了原來的部門。

“有什麼資源？項目資金都沒有，隻能用别人剩下的設備。”

“别這麼說嘛，您的研究經驗豐富，靜下心來反而更容易出成果，隻要出成果，芸總還能說什麼呢？”

周芸的助理正好過來，讓何泰去周芸的辦公室一趟。

周芸讓何泰消消火，說他是一把孤獨的寶劍，研發部的人雖然都是精英，但沒人比得上何泰，她不希望有任何人耽誤何泰，對他寄予厚望。他可以重新組隊，公司的精英他可以任意挑選三位。

當然這需要對方自願加入他的團隊。

她調離他是為了服衆，也是為了給他機會證明自己，她相信他有能力處理好一切，她信任他，會盡量不插手他新部門的事務。

何泰決心東山再起，嘗試帶走原有部門骨幹。跟何泰走得近憑拍馬屁晉升的人都被開除了，此時的何泰又失去了權力，他引以為豪的領導力消失，這才意識到世态炎涼。

無一名老員工願意跟着他。

周家的家庭聚會上，除了剛剛出局的周固，周芸、周嚴行、周健翡、周芸周嚴行的母親周健翡的妻子向淮女、以及周家的爺爺奶奶共同坐在一張餐桌上。

“今年我就要退休了，本來是要從你們三個人中選一個幫你們的父親，現在少了一個選擇，周家的公司終究是要交到你們這些年輕人手中。具體是你們中的誰，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了。”周家爺爺說。

聚會結束，周芸接收到下屬發來的消息，周嚴行也從房間出來，周芸叫住他：

“原來王法在大哥那裡，早說我也不用這麼辛苦的找了。”

“……”

“大哥不會要說自己不知道吧。”周芸把照片拿給周嚴行，“我還以為你對這些不感興趣。”

周嚴行的确不感興趣，不過這件事他也确實知道。

王法是公司的副總孟蜀找來的，周嚴行對玄學一向秉持着敬而遠之的态度，他更關注的是公司的未來的發展，當下的研發和領導團隊。孟蜀管理能力足夠，就是有點迷信，他說敬就得供奉，一兩個閑人他們并不是養不起。孟蜀稱贊王法有頭腦，是他的得力下屬，還提起王法有特殊能力的姐姐，興緻勃勃地說等弄清楚他姐姐的能力，會第一個告訴周嚴行。

周嚴行當時跟孟蜀說他要想留就留着吧，但非專業人士不能插手公司事務。

“我隻對結果有興趣。”周嚴行瞟了照片一眼，說。

望着周嚴行離開的背影，周芸笑了一聲，踩着高跟鞋離開。

她也不信，但周固跟周嚴行有的，她也要有。

——

烈日當空，王章拿着水管在沖洗院子裡的磚地消除暑氣，順便也沖沖自己的拖鞋，涼爽的清水從水管裡噴發順着腳趾指縫消除王章的暑氣，她把小腿也沖了沖，劉歌從外面回來，她的臉曬得通紅，鼻尖上蓄着汗珠。

“要水嗎？”

劉歌過去洗洗臉洗洗胳膊，王章用水管給她的腳和腳上的涼鞋也沖了沖，她笑着輕呼一聲：“好了好了。”

嬉笑中，門口進來一個人，龍封望着二人燦爛的笑臉。

“你也來了。”王章，“要洗臉嗎？水很涼。”

龍封洗了洗手。

劉歌：“來之前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