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行靜靜地看着她,月色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輪廓。
他的眼神裡有一絲無奈:“陳書蘭,你和許墨的事和之前對我的态度,這些都不是能夠輕易抹去的。”
江知行停頓了一下,微微皺眉:“而且你這些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吧。如果我現在還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的樣子,你還會對我說這些話嗎?”
陳書蘭聽到江知行提起許墨,心中一陣慌亂。“我和許墨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緊緊抓住江知行的衣袖。
江知行輕輕地抽出自己的衣袖,往後退了一步,保持着距離。“别碰我。陳書蘭,既然你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再朝三暮四。”
陳書蘭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開始裝可憐:“最近我做農活手好痛,以前你都會幫我的。還有你之前給我的那些東西,也快用完了……”
她擡起頭,眼中帶着一絲期待,似乎還希望江知行能像從前一樣照顧她。
江知行聽了心無波瀾,他真心替原主感到不值。時至今日,陳書蘭還是滿心利用。
“陳書蘭,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不會再想之前那樣幫助你。我本來不想再追究的,如果你再糾纏,那就把我曾經給你的東西還回來。”
江知行不想和她再過多牽扯,留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回到知青宿舍,面對的就是一臉八卦的舍友們。
羅兵率先湊了過來,臉上寫滿了好奇:“江知行,陳書蘭找你到底說了啥呀?看她那委屈巴巴的樣子,是不是想跟你和好?”
其他舍友也紛紛圍過來,你一言我一語地追問着。
江知行面對這幾張八卦的臉,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沒有什麼事。”
他并不想過多提及和陳書蘭之間的糾葛。
可是舍友們顯然不想就此罷休,一個舍友笑嘻嘻地說:“你倆以前可是有不少故事呢。面對這麼漂亮的人你就一點都沒心軟?”
“我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她再怎麼樣也和我無關。”
在上個世界線裡,原主可是切切實實因為陳書蘭淪落到那個下場。
另一個舍友理解地點點頭,“陳書蘭也真是的,以前不珍惜,現在才知道後悔。”
聊了一會兒,羅兵提議道:“要不咱們一塊兒去河邊洗個澡吧,這天太熱了,身上怪不舒服的。”
現在正是最熱的時候,每天出去上工回來都是一身汗,到處黏糊糊的。
“你們去吧,我就在公共浴室洗就行了”。江知行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他沒有和人共處同一空間洗澡的癖好。
許墨在暗處偷偷留意着江知行這邊的動靜,看大家都出去了。趁着夜色的掩護,他像個幽靈般悄悄摸到停放收割機的地方。
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偶爾的蟲鳴聲,許墨的心“砰砰”直跳,緊張與興奮交織。
他迅速蹲下,在工具箱裡翻找出扳手。在收割機外邊摸索起來,找準螺絲在哪裡後,用力擰動起來。
“不是愛出風頭嗎,讓你出個夠。”
一顆、兩顆……螺絲被許墨一一卸下,揣進懷裡。
确認看不出異樣後,他才貓着腰匆匆離開。
第二天,陽光灑滿田野,村民們像往常一樣早起,準備用收割機幹活,卻發現機器怎麼也發動不起來。
“這咋回事,昨天還好好的嘞。”一個黢黑的大叔撓了撓頭,有些疑惑。
一旁的大爺按耐不住了,用手指着他鼻子吼道:“許老三,我看就是你弄壞的!”
許老三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臉上滿是怒容:“關我啥事,我昨個兒還特地和江知青學怎麼用嘞,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是我弄壞的。”
有人看事情不對,跑去把江知行喊來了。
問清楚了怎麼回事,江知行不慌不忙,圍着收割機仔細檢查。
很快他就發現了螺絲缺失的問題。
江知行不經意間擡眼,恰好捕捉到許墨複雜的神色,對上他那閃躲的眼神。
心中有了猜測。
江知行沒有聲張,默默從自己的工具包裡拿出合适的螺絲,熟練地安裝上去,擰緊、調試。不一會兒,收割機重新發出“轟隆隆”的轟鳴聲。
他不動聲色地收拾好工具,對着村民們溫和笑道:“機器修好了,大家放心用。”
等人群漸漸散去,江知行走到許墨身邊,輕聲說道:“壞事可得掩飾好了,别把小尾巴漏出來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許墨當然不會承認,直接開始裝傻。
江知行拎起許墨的袖子,笑了笑:“機油都還在呢。再有下次我就告訴村支書,有什麼後果你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