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羅凡住的地方,正碰上他在劈柴。
姜方稚上前攔住:“羅大哥,你肩上還有傷呢,做這些幹什麼。”
羅凡不好意思道:“多日叨擾,想着為你們多少做些什麼,我的傷好得很快,已無大礙,多虧姜姑娘醫術精湛。”
姜方稚:“沒有叨擾,同道中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少挽視線移向羅凡置放在桌上的劍,樸實無華,很平常的弟子佩劍,這羅凡到目前還隻是個普通弟子,等他成長起來,三界要為之震動,隻是如今的赤霄劍并不在他手中,沒了這劍,後面的機遇何談展開。
她惋惜道:“若你手上這把是赤霄劍就好了。”
羅凡一臉茫然,少挽略微失望地移走目光,看來這人真不知道。
晚間時候,姜方稚往蘭香閣送了一箱又一箱的劍譜功法,還有一把秋霜劍:“這些我已不知看了多少遍,不喜歡也倒背如流了,如今全送你吧,也免得平日裡看到礙眼。”
少挽心道,這外面想求都求不到的,居然被你像丢廢品一樣丢來,大氣。
她拿起侍女端上的佩劍,劍身出鞘,流水般銀閃閃的,品相極好。
不知怎的,她腦海裡想起的盡然是那日竹林裡一身玄衣,身姿挺拔,出劍若霜雪,斬分日月的身影。
心裡不由得也煩躁起來,執劍劈了幾下空氣。
姜方稚看不下去親自上手教學:“應該這樣用……”
教完後,她細心發現問:“是不是有心事呀。”
“沒什麼,隻是想到現今情形,恨不得一日學完。”
“慢慢來就行,我雖劍法不精,但知道修煉最重要是心靜,心靜則入境,道法自然成。”
“好。”
此後時日,她也沒懈怠,日日早起,修煉功法,體内靈力豐郁,雖不敢說如魚得水,但也能運用有加。
練劍之餘還能跟着姜方稚學習醫術,辨識藥材,煉煉丹藥,技多不壓身。
有靈力和技能傍身,即便後面天下大亂,也能找到容身之地。
演武場上,她将又一名姜府弟子敗于劍下時,姜家家主姜聞遠贊許鼓掌道:“不錯不錯,天縱奇才呀。”
然後想起什麼對身旁弟子道:“稚兒呢,喊她過來。”
姜方稚不情不願被喊了過來:“爹,我還忙呢。”
姜聞遠氣不打一處來:“天天抱着你那個破爐子幹什麼,你看看人小挽,短短幾十日便精進不少,不僅天資聰穎,而且刻苦勤奮,你練這麼多年了可有什麼長進。”
少挽趕緊上前:“要不是此前姜姐姐為我診治,我身體不會好這麼快,姜姐姐醫術好,我也很羨慕。”
誇她可以,貶損别人不行,況且她也依仗了體内自帶的一股靈力,算是走不少捷徑。
怪不得姜方稚愛私下和她吐槽她頑固的爹,原因還要追溯到幾百年前,姜家先祖世代為醫,卻未能自保,後祖上焚醫書,毀醫籍,棄醫入劍道。
估計姜方稚是祖上基因覺醒,不愛劍來隻愛鑽研醫術,種種藥材,煉煉藥丹,診治病人,劍丹藥醫皆有涉及的小全才。
姜聞遠拉下的臉色轉好一些:“等下左家人要來,你可得懂事點兒,别鬧了笑話。”
言下之意,至少不要在這個時間段炸爐。
姜方稚心裡不情願,嘴上乖乖的:“知道啦。”
姜聞遠去前廳待客,少挽又練習一會兒便和姜方稚一起離開了演武場。
姜方稚伸了伸懶腰:“我爹一直都這樣,等會兒咱們出府轉轉吧。”
“好呀,好久沒出去了,我想吃城中的酥骨魚。”
“我也想,還有梨花釀,嘿嘿,不讓我爹知道。”
前方池塘裡錦鯉悠閑遊動,一個驚石打破水面甯靜。
錦鯉池旁的水榭亭下站了位陌生少年,一身粉俏軟綢長袍,眉目如畫,手裡搖把折扇,風流潇灑,一派世事不擾的松弛。
姜方稚快步上前:“喂,你哪位,打我的魚幹什麼。”
“無聊呗。”他頭也不擡,閑散随适道。
姜方稚打量他:“你不會就是我爹接待的客人吧,來這裡做什麼。”
他丢了手裡石子:“小妹妹,我來收東西的呀,你忘了此前你家借的阍吝鼎,至今還未還。”
他一副欠打的樣子:“啧啧,不會丢了吧。”
姜方稚一時語凝,尴尬道:“沒……沒有丢。”
沒有丢,隻是斷成兩半了。
少挽聽到對話後亦走上前:“阍吝鼎皆因救我而毀,我會負責賠付。”
面前的粉衫公子轉眸看到款款而來清麗動人的她,愣神征在原地,瞪大眼睛驚呼道:
“嫂子!”
“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