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花台頂層,白府。
蔻蔻在F酒店被偷拍的事情觸到白震山雷區,白震山暴怒。
其表面原因有二:
第一,蔻蔻是飛墨影視旗下的藝人,偷拍事件對藝人和公司形象都是緻命的打擊;
第二,F酒店的最大投資人是飛墨集團,現在F酒店停業整頓,影響集團營收。
背後更深的原因,便是白震山想起當年他的太太安甯也被人在酒店偷拍的事,讓他覺得顔面掃地。
事發之後,白震山解雇了飛墨集團投資F酒店的總監,并讓白嶼除了負責飛墨旅行外,兼顧飛墨集團的所有對外投資事宜。
同時,白震山命令白鸢盡快查出偷拍事件的幕後黑手,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白震山發完了一通脾氣後上樓回卧室休息;白嶼接到任命後,便立即趕赴北京出差;白鸢和白栩姐弟留在一樓小書房商量對策。
之前不管發生了天大的事,白栩都是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
但是這次,他悶悶地坐在書房的小沙發上,一言不發。
“這回知道怕了是吧?”白鸢坐在沙發扶手上,敲了敲白栩的腦袋,“你趕緊跟蔻蔻斷了,聽到沒?這次算你走運,否則咱家真是要翻天了!”
其實,蔻蔻那天并不是一個人住酒店。
白栩約了她。
巧的是,那天白鸢正好叫白栩回公司開會,所以白栩沒有赴約。否則,視頻裡就是他們兩人的私會内容,到時候事态一定更加嚴重,白家和顔家的臉都要丢光。
“該不會是她找人幹的吧?”白栩沒有半點頭緒,他眯着眼,煩躁地揉着頭發。
“你說誰?小顔?”白鸢問。
“應該不會吧……我倆自從結婚後沒多久就各玩各的,她在外面玩的比我還花。而且搞臭我對她有什麼好處?她爸投資的那個文藝片不是還在你手裡?”
白鸢搖了搖頭:“我想不會是她。我前幾天才在機場看見她帶着兩個男模飛大溪地,哪有空管你?”
“哼,男模。”白栩冷笑了一聲。
“怎麼,你吃醋了?”白鸢岔開話題調侃起來,“你和顔氏集團的那位千金确實般配,但是不該那麼早結婚。誰都沒玩夠,心思都還野得很。”
“行了姐,說正事吧。那你說幹這事的還有誰?”白栩打斷。
白鸢想了想,推測道:“兩種情況。第一,偷拍的人是有預謀的,跟蔻蔻或者飛墨有仇;第二,随機作案,正好碰到了個明星。”
“所以是哪種情況?”白栩一臉懵。
“我要知道我還在這問你?”
“哦……”白栩又低下頭,“反正我是真沒跟人結仇,我發誓。我交往的那些女朋友都是好聚好散,沒人記恨我。”
白鸢見白栩一副扶不起來的阿鬥樣,隻好歎了口氣對他說:“行了,這件事我也不指望你去查。你最近安分點,沒事别到處跑,多把心思放在公司的事情上。現在白嶼又拿下了集團投資的業務,我們千萬不能有所松懈。”
白栩沉着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隻應聲道:“知道了,姐。”
——
暑假期間,白嶼因為接管了飛墨集團的投資管理業務,整個人忙到飛起,滿世界出差,分身乏術;而棠荔枝也在忙着年中總結和彙報,亦無暇顧及其他。
這期間,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六月二十五,是棠荔枝25歲的生日。那天社長秘書拉了幾個壯漢從清輝大廈門口搬上去幾十箱荔枝,都是糯米糍,人人有份。秘書說,是飛墨的白總請客。
當天下午,棠荔枝接到了白嶼的信息。
白嶼:【生日快樂,祝事業蒸蒸日上,萬事勝意!】
棠荔枝:【謝白總了。】
若是以前,她可能還會與他閑聊兩句,但是現在,她想盡可能不再與他産生什麼聯系。
白嶼:【樓下快遞櫃有你的禮物,取件碼23232】
棠荔枝:【什麼禮物?】
白嶼:【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棠荔枝從快遞櫃裡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盒子上的燙金印字彰顯着東西的格調。沒錯,是和去年一樣價值不菲的“增城挂綠”。
棠荔枝:【謝謝,在生日的時候荔枝吃荔枝,确實蠻好】
白嶼:【我最近都在出差,不在花城。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一下那件事。】
棠荔枝:【我父母的事?】
白嶼:【所有事】
棠荔枝自從知道白家的往事後,心中對白家的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白震山、白鸢、白栩這三位就不用說了;連帶着白嶼,她心裡也起了疙瘩。
棠荔枝很清楚,她一直在壓抑着對白嶼的愛慕之情。他對她而言,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她隻是在因緣巧合下認識了他,僥幸闖入他的世界。可他隻要稍微跑得快些,就能随時把她甩在後面。
現在在加上她父母的事,她心中難免對他産生隔閡。在她眼裡,他的家族實在太可怕,不是她這種普通人可以介入的。
所以,在沒弄清楚二十年前的舊案之前,她打算盡量躲着他。
在白嶼說過【所有事】之後,棠荔枝沒有再回他。
——
2015年的8月中旬,全國很多省市都開始逐漸降溫。雖邁入初秋了,但花城因為緯度較低,仍然是盛夏的樣子。
每天吃過午飯後從餐廳上樓,經常能碰到雷陣雨。雨水來得快去得也快,非但不能解暑,反而讓空氣中的濕氣更重,增加了悶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