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客趕緊拿起那杯橙汁,低頭喝了一口。
無他,壓壓驚。
俠客這個慫慫的樣子逗笑了閻樂。
她湊近了一點,道:“幹嘛呀,這麼害怕我嗎?”
女生刻意壓低的聲音又軟又糯,這麼湊到耳邊,耳朵都被吹癢。
俠客立刻炸毛,小聲喝道:“誰怕你了?胡說什麼!”
閻樂又湊近了一點,笑眯眯道:“那你躲什麼呀,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不是勝是啊!
俠客說:“我哪兒躲了?完全沒有!是鍋子太熱了。”
他作勢用手扇扇風。
閻樂說:“哦,這樣啊,那好吧。”
她輕輕拍了拍俠客的肩膀,繼續調蘸料去了。
俠客趕緊端起碗要走,可就在這時,瑪奇和信長也從樓上下來了,分别坐在西索和庫洛洛旁邊,将最後兩個空位占滿。
俠客:“……”
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跟他最鐵的飛坦,訴求溢于言表:跟哥們兒換個位置行嗎?
飛坦鳥都沒鳥他。
俠客又将目光看向飛坦旁邊的芬克斯:求求了。
芬克斯‘嘩啦’往鍋裡下了一盤子肉,就當沒看到。
俠客:“……”
俠客快崩潰了。
所以這人不去找團長,不去找西索,找他來幹嘛呀!
俠客——閻樂決定要問的人。
她直到下樓之前其實都還在猶豫,畢竟庫洛洛肯定也是知道富蘭克林底細的,問他也可以。
但庫洛洛這人心防太重,哪怕現在關系不錯,閻樂都不敢說庫洛洛會不會懷疑她。
直接去問富蘭克林更不可能,那人一看嘴就嚴的跟縫過似得。
所以能問的人中,也就隻有俠客的防線容易突破一點。
所以這頓飯閻樂坐在俠客旁邊,或制造一點互動,或找機會聊上幾句,偶爾還幫忙夾個菜,遞個紙巾,反正是一直在拉關系,就沒閑過。
于是這邊便形成一道奇景。
閻樂神态自若,舉止如常。
俠客坐立不安,抓耳撓腮。
尤其是一對上旅團4号和團長時不時飄來的眼神……
俠客都快哭出聲了。
這倆人哪個他都打不過的好吧!
旅團的大家一開始還挺好奇,紛紛懷疑是不是俠客又哪裡惹到人家了,後來一想,X号成員這個人來瘋,幹出什麼事情來都不稀奇,就連猜都懶得猜了。
信長今天高興,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與大家分享,做飯阿姨也從酒窖拿出自釀的果酒倒給不喝酒的女成員。
閻樂一看到酒眼睛一亮。
都說酒後吐真言,來給俠客上個醉酒buff吧。
她拿起酒瓶,先給俠客倒了滿滿一杯白酒,道:“尤記得初次見面,俠客哥哥你送我一把糖果,那是我吃過最甜的糖,至今難忘,來,我要敬你一杯!”
俠客:“那倒是不用……”
閻樂眼巴巴:“你不給我面子。”
俠客:“沒有沒有。”
他趕緊幹了。
閻樂又給俠客倒了一杯:“說起來,上次我挑戰你不是故意的,隻是當時情勢所迫,你看,這杯我給你賠罪好嗎?”
賠罪的話不得是你喝嗎?
你給我倒什麼?
俠客想問。
但他還是好言好語道:“倒也不用,以後都是同事了,有什麼賠罪不賠罪的……”
閻樂雙眼含淚:“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對麼?也對,畢竟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我用刀指着你……”
俠客:“……”
好,我幹。
又過了一會兒,閻樂繼續給俠客倒酒,嘴裡冠冕堂皇的說着一些勸酒詞。
俠客無奈道:“還喝啊?你是不是灌我呢,這酒将近六十度,你都給我倒八杯了,我……”
閻樂失落道:“哦也對,畢竟我一個新來的,怎麼能奢求俠客哥哥你……”
俠客歎氣:“好,我喝,我喝還不行。”
然後——
閻樂:“俠客哥哥,感情深一口悶,你就說你跟我感情好不好就完了。”
俠客二話不說:“我喝……”
閻樂:“都說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你看咱倆?”
俠客:“喝……”
閻樂:“話說……”
俠客:“别說了,我喝……”
“……”
于是就這樣,閻樂自己一口沒動,俠客嘴沒停過。
到最後喝了多少兩人都記不清了。
閻樂沒想到俠客這小子一張娃娃臉,看着很好灌的樣子,酒量竟然這麼好,十幾二十杯下去,幾斤總有了,臉不紅氣不喘。
閻樂心道這不會是假酒吧,于是自己喝了一口。
一股辛辣從喉嚨直達胃部,絕對是高度數的好酒。
酒香勾得她都想來兩杯了。
可閻樂知道自己喝多了是個什麼德行。
她已經戒酒多年,絕對不能破戒。
悶悶地将酒杯放下。
芬克斯和飛坦此刻吃飽喝足要去院子裡抽煙,路過的時候叫道:“俠客,你來嗎?”
俠客道:“來,等我一下。”
他扭頭對閻樂小聲說:“姐,我叫你一聲姐,咱們今天就到這兒了行嗎,我想出去抽根煙,咱倆感情深歸深,留着下次繼續呗,放心我跑不了的。”
閻樂:“……”
她看着俠客起身去院子裡,月色下跟人有說有笑,心道媽的,這小子到底能喝多少啊,怎麼還這麼清醒?
這個酒量也太迷了吧。
身邊一道幽幽的聲音忽然道:“俠客是旅團裡面酒量最好的人,甚至喝趴過窩金和芬克斯,如果你是想把他灌醉,建議你放棄。”
閻樂扭頭一看,卻見庫洛洛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她旁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