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庫洛洛自己都不知道剛剛怎麼就突然那麼沖動,以至于漏出些許端倪。
不,不是端倪。
他明明沒有那種心思。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這種事情,從來不在他人生規劃之中。
他生活的環境太過黑暗,成長的路上太過泥濘血腥,以至于早已喪失了正常的情感與欲望。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或許隻是不理解吧。
不理解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一種人,沒有一個行動是在他意料範圍之中。
這樣一個人,如此鮮明、如此鮮活地闖入視野。
他難免會迷失一下。
畢竟他再怎麼鐵血,終究是個男人,人之常情。
一定隻是這樣而已。
庫洛洛臉上漏出個難解的表情。
那麼對方呢?
在每次在撩撥他之後,對方也會像他這樣自我懷疑嗎?
庫洛洛手指輕輕敲着書頁。
心道顯然不會。
如果會的話,她就不會若無其事的當着他的面讨好俠客,也不會當着他的面親近西索。
哦對了。
她來旅團都是沖着西索來的呢。
可又真的是因為西索嗎?
庫洛洛不是傻子,他看得出閻樂對西索的态度其實很奇怪,要說喜歡,看不出有多喜歡,可卻又一直在讨好。
直到現在庫洛洛仍然對其加入旅團的真實動機存疑。
這女生就像一個謎團一樣呈現在眼前。
人類可真是個神秘而複雜的生物啊,尤其還是她這樣一個非典型人類。
庫洛洛就這麼化身哲學家,一會兒主觀、一會兒客觀、一會兒想東、一會兒想西的發散着思維,因此靜靜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直到門輕輕被叩響,他起身下地開門,門外是派克諾坦、瑪奇和小滴。
庫洛洛道:“是你們啊,有什麼事?”
門外的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竟然有點猶豫,像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庫洛洛皺了下眉,道:“出事了?”
“沒出事。”派克諾坦說:“是跟閻樂有關。”
庫洛洛聞言一怔:“她不會又跟人打起來了吧?”
派克諾坦笑笑說:“那倒也沒有,隻是剛剛在樓下她跟俠客和芬克斯三個人拼酒,然後……”
派克諾坦簡單闡明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最後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我看閻樂似乎也沒醉,隻不過……”
瑪奇接口道:“隻不過感覺應該告訴你一聲。”
庫洛洛:“……”
庫洛洛全程都處在一種‘雖然聽上去很離譜,可發生在那人身上卻并不意外’的狀态——跟上次聽說飛坦和芬克斯被她打到就剩一條底褲的心情差不多。
“他們現在在哪?”
庫洛洛靜靜地問。
“芬克斯已經被我們送回房間了。”瑪奇說:“閻樂和俠客……或許已經各回各屋了吧。”
各回各屋?
呵。
她灌俠客一晚上了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好不容易灌多了,會回屋?
庫洛洛說:“好的,事情我知道了。”
派克諾坦詢問道:“那現在……?”
庫洛洛心中默默歎了口氣,說:“我們先去看看俠客吧。”
.
另一邊,閻樂将俠客拖到三樓,沒好氣兒道:“啧,死沉死沉的,臉長得這麼可愛,怎麼這麼壯實啊。”
從俠客兜裡摸出鑰匙,閻樂對鎖孔對了好幾次才把鑰匙對進去。
沒辦法,手有點抖。
别看表面看不太出來,但閻樂其實也有一點喝高了。
俠客這小子是真的能喝,如果不是一開始多灌了他幾斤,或許還真就喝不過他。
門開後,閻樂将俠客拖進卧室丢進床裡,接着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才清醒了些。
将毛巾用冷水打濕,閻樂回到床邊,将冷毛巾往俠客腦門上貼。
俠客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
閻樂又重新去貼。
幾次之後,俠客睜開眼,看到閻樂道:“啊,是你啊。”
“對啊,是我。”
閻樂慈祥地看着他。
俠客含糊不清道:“來,咱們繼續喝,芬克斯呢?讓他别跑,我要把你們倆都喝倒!”
閻樂繼續慈祥道:“你已經赢啦,我們倆都醉了。”
俠客傻笑:“是嘛,我這麼厲害?”
“是啊,你可太厲害啦。”閻樂說。
俠客看着她,忽然從床上掙紮着坐了起來,醉醺醺道:“你也很厲害,你都不知道,你打架的時候可帥了,我、我很喜歡你。”
閻樂:“……”
閻樂:“嗯?”
系統:“哈!還有意外驚喜?”
俠客跟個大傻小子似得,一臉崇拜地看着閻樂。
閻樂把蹦到眼前八卦的系統扒拉到一邊,對俠客說:“是嘛?真好,我都沒想到你會喜歡我呢。”
“想不到吧,我也沒想到,你真的特别特别厲害。”俠客盤着腿,身體前傾:“閻樂啊,你長的可真好看,皮膚也白,身上香香的。”
閻樂立刻後退兩米:“卧槽……”
系統:“喲喲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