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樂心裡這麼想着,卻半晌沒應聲。
對方神色極其認真,認真到她醞釀出的這句不客氣的推辭在嘴邊轉了幾個圈都沒能說出口。
這時飛坦和芬克斯剛巧從樓上下來,見到他們齊齊一愣。
尤其是芬克斯,立刻就往樓上跑。
閻樂一喜,來得正好!
她正愁不知道怎麼脫身呢。
趕緊叫住他:“喂芬克斯!你站住!”
芬克斯跑得更快了。
閻樂拔腿就追,可追了幾步之後,忽然想起什麼,往下一看,庫洛洛依舊站在樓梯上看她。
像個被遺棄的小貓咪,眼神很倔強。
閻樂猶豫了好半晌,到底還是沒忍住,幾步回到他面前。
本想伸手摸摸他長長的睫毛,最終手卻拐了個彎,欠欠地在他湛藍色的耳墜上彈了一下。
她溫聲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喝酒了,我得去追芬克斯,哈哈哈他還欠我個裸奔呢……”
這天起,旅團多了兩條規則。
一條明規則:不能随便在基地喝酒,尤其不能跟X号成員。
因為團長會翻臉。
一條潛規則:不能随便跟人打賭,尤其不能跟X号成員。
因為X号會認真。
傍晚時分,芬克斯終究沒能逃過此劫。
跟X号玩了整整一下午的你逃我追後,他被團長按在了院子裡。
當時庫洛洛手裡拿着‘盜賊的極意’,用一個不知道什麼名字反正把他捆地結結實實的技能,說:“芬克斯,願賭服輸,不要掙紮了。”
芬克斯:“你就算向着你媳婦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庫洛洛你個見色忘……唔唔唔唔!!!”
閻樂再一次拿出了小匕首,漏出個獰笑,朝他走去。
成員們此刻全都蹲在院子裡看熱鬧,等晚飯。
派克諾坦不忍直視道:“真可憐啊。”
飛坦:“可不,被夫妻混合雙打了。”
富蘭克林:“活該,誰叫他技不如人。”
信長:“哈哈X号身手還是這麼好,不愧是我最欣賞的人!”
這時小滴忽然問:“咦?怎麼不見俠客。”
瑪奇:“俠客一整天沒出門,午飯都沒下來吃。”
信長:“真聰明,不露面就不用裸奔了。”
飛坦:“不會是跑路了?”
派克諾坦:“不至于,多半是自閉了。”
“……”
大家輕松的調侃中,芬克斯又被扒了一次示衆。
當就剩一條底褲的時候,庫洛洛松開了他,立刻轉身回屋,用最快的速度上樓關門一氣呵成。
走之前還沒忘拉走閻樂。
芬克斯今天穿的是一條大花褲衩。
好在他早上出門前非常有先見之明的選了一條沙灘短褲,就怕出現這種場景。
本來以為或許X号追不上他就能幸免于難。
卻不想團長也會出手。
所以當閻樂跟庫洛洛回了房間的時候,聽到他在樓下硬氣地大喊:“叉号你給我等着!反正也被扒了,你給我好好看清楚,小爺這就奔給你看!”
本來是自家院子裡的事,結果被他這一嗓子喊出去,鄰居都被喊出來不少。
閻樂簡直要笑死:“哈哈哈我不行了,芬克斯怎麼這麼好玩啊。”
她走到窗邊,趴在窗台往下看,見芬克斯還真就這麼光不溜丢、一臉悲憤地繞着院子跑了起來。
鄰居和成員們全都跟着笑。
“嘿,你别說,他還挺白。”
閻樂饒有興趣地掏出手機,想錄個像留念。
這時眼睛忽然被蒙住。
她神色一怔,耳邊庫洛洛的聲音離得很近,道:“别看了。”
閻樂笑笑道:“為什麼不看,好不容易赢了,不看不虧了。”
庫洛洛:“虧了也不能看。”
庫洛洛此刻站在她身後蒙着她眼睛,是個半環抱的姿勢。
閻樂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熱烘烘的溫度了。
這人雖然看着冷冷清清,身上卻總是暖暖的。
見庫洛洛沒應聲,也沒有拿下遮她眼睛的手。
耳邊仍能聽到樓下成員們聊天和鄰居們調笑的聲音。
閻樂忽然想逗他兩句,道:“說來好神奇,芬克斯的紋身在哪兒呢?我都扒他兩次了也沒看到,哦還有飛坦和俠客,他們不會也把紋身紋在唔……”
說到這裡,她感覺耳後一熱,紋身的地方傳來濕糯的觸感。
庫洛洛忽然低頭吻了下來。
“庫洛洛你……”
閻樂隻感覺腦子一空,下意識想躲,卻被人從後面抱進懷裡。
耳後落下一片細密的吻,閻樂怕癢地縮了下脖子,卻被對方又追着吻了上來。
昨晚被刻意擱置的記憶,此刻奇異地湧上來。
同樣是灼熱的呼吸,同樣是霸道的姿态。
閻樂隻感覺一口氣快要喘不上來。
而這種失控感,在庫洛洛咬了她一口之後直接炸開。
她不得不反手揪着他頭發,道:“庫洛洛你有病吧,你放開我……”
隻是這聲音一出口,嬌的她自己都有點頭皮發麻。
庫洛洛喉嚨溢出一聲輕笑。
閻樂當即咽回了接下來的話。
“好了芬克斯,五圈了,差不多可以啦。”
“你要從天亮跑到天黑嗎?”
“……”
樓下成員們還在調笑。
閻樂死死抓住庫洛洛攬在腰間的手臂,心中立刻慌了。
對了。
他們這會兒可還站在窗口呢。
這要誰是好事兒擡頭一看。
庫洛洛這狗東西……
她正擔憂着,就聽到窗簾拉動的聲音。
這會兒太陽已經差不多落沒了。
庫洛洛客廳裡的窗簾遮光效果非常好,一拉上跟黑天也差不多。
黑暗中,閻樂聽到庫洛洛啞聲道:“閻樂,你現在醒酒了對麼,那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