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精一樣的張肅怎會不明白他景哥和周淵之間的不對勁。
“跟孩子鬧别扭了?”張肅笑道。
真是活見鬼了,他景哥和周淵關系那麼好,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怎麼會鬧别扭呢?
“不是鬧别扭。”柯景抿了抿唇,“孩子大了也該離家了。”
張肅有種事情沒這麼簡單的直覺,但柯景不願多說,他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平白無故讨人嫌,他才沒有那麼蠢。
“也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也該讓他走了。”
張肅突然化身“月老”,“景哥,我跟你說啊,你今年37,也老大不小,真該考慮成家大事了。”
“你看看,我女兒再過幾年就要上初中了,你連個枕邊人都沒有。”
“我爸媽都沒催我,你急什麼?”柯景瞥了他一眼。
張肅沒好意思戳穿他,柯家父母早幾年天天催,一直給他安排相親。
柯景卻是個油鹽不進的人,說不去就是不去。
久而久之,柯家父母甚至懷疑柯景喜歡男的。
到最後,他們也看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也不強制柯景娶妻生子了,以後能有個伴兒就行,無論男女。
“好好好,我急,我替自己兄弟的幸福着想啊,當然急啊!”
“景哥,你打拼了這麼久,你現在已經超級有錢有權了。你就聽兄弟一句勸,再忙也是時候該停下來休息了,别一直繃着,身體會受不了了的。”
“找個伴兒吧,也不一定要生小孩。身邊有個人,起碼不孤單,是不是?”
“指不定哪天小淵都比你早結婚,到時候你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柯景:“……”
周淵不會結婚的,華國還沒通過同性戀婚姻法,他就算是想和主角受結婚也結不了,除非出國。
柯景沒理他,去陪馨兒了。
張肅知道自己這是讨人嫌了,但沒辦法,他可不能看着他景哥打一輩子光棍,老了身邊也沒個伴兒,多可憐啊!
大巴開了一個多小時,目的地避暑山莊終于到了。
據說這避暑山莊是前朝皇室夏天必去的住處,名氣特别大。
新華國成立後,保留了避暑山莊的曆史氣息,利用旅遊帶動了周圍的經濟發展。
避暑山莊确實是夏季的一大好去處,但它不能住人,倒是離它不遠的德暑酒店可以住人。
白天他們就參觀避暑山莊,享受着自然的涼爽。
等到晚上玩累了就去附近的德暑酒店住。
正是旅遊旺季,要不是事先預訂了房間,現訂肯定是沒有空房的。
吃了頓美味的晚餐,柯景跟幾位朋友外出散步。
這些年在張肅的影響下,柯景也交了幾個朋友,但關系最好的還得是張肅。
就算交的這幾個朋友也是他和張肅的共同朋友。
散完步,肚子裡的食物得到了很好的消化。柯景正想回房間休息,張肅卻向他發出了泡澡邀請。
柯景剛好也想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再去睡覺,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走進澡堂。
因為不是公共澡堂,而是以私人名義定下的,澡堂裡除了他們和兩位男性侍者,便沒有其他人了。
*
在等客人期間,柳瑞與屈春聊起了天。
“春啊,聽說等會兒我們服務的可是大老闆,又高又帥又多金的那種!”
屈春聽完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邊整理等會要用的物品邊點頭。他這位好友是個同,還是個0,對于男人的肉/體,特别是身材好的他特别感興趣。
“不知道大老闆的身材怎麼樣?要是身材很好,那等會我們不僅可以大飽眼福還可以上手摸!”
“隻有你,不包括我。”在這方面,屈春需要與他劃清界線。
因為他對其他男人的身體一點都不感興趣,甚至稱得上是厭惡排斥。要不是這份兼職給的錢多,他正急需用錢,他才不會來。
柳瑞看向自己的好友。
青年今年也就23歲,細腰長腿,不顯瘦弱,特别是那張臉,真的漂亮。活脫脫一個從漫畫裡走出來的美男子。
柳瑞知道他奶奶生病了,急需用錢治病。
可他們畢竟還是學生,光靠兼職怎麼可能籌集到堪稱天文數字的手術費。
柳瑞盡他所能幫他了,可手術費還是遠遠不夠。
其實憑屈春這張臉和身材,要是願意委身于權勢,他奶奶的手術費就有着落了。
可他明白自己好友的性子,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害人,但是沒辦法。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的奶奶危在旦夕,手術費還沒籌集到,屈春再不願意也隻能願意。
一想到這,柳瑞就氣得牙癢癢。
為什麼,為什麼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隻找苦命人?
上天真是瞎了眼,要這麼對他的好友和他的奶奶!
“春啊,奶奶的手術費還沒有着落。”
“我知道我這話你不愛聽,但春啊,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該怎麼辦?”
屈春知道柳瑞話裡的意思,他也很着急甚至是絕望。
他不想奶奶因為他的無能而痛苦地死去,可他也不想成為上位者的玩物,連“人”的身份都失去,變成洩/欲的工具。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
就在這沉默的氣氛中,今晚的客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