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姓柳,單名一個芊字。”舞娘答了林墨瑤的問題。
“芊,欣欣向榮生機勃勃,是好字,你又姓柳,好名字。”葉恒贊道。
柳芊微笑問道:“那這位公子叫什麼?”
“我姓葉,單名恒。”
“好名字。”
蕭楠哲鄙夷道:“二位能否先停止你們的互相恭維?無不無聊啊你們?”
葉恒舉杯飲盡:“有理,我自罰一杯。”
“我們要不玩點什麼吧?”梁皖道。
“也好,隻是不知玩什麼。”林墨瑤道。
“行酒令?一人坐莊投六點骰子,投到了誰,其他人便要這人或做事或答題?做不出來或答不出來便吃一杯酒,每輪換莊,下一輪的莊家就是上一輪被投到的那個人,如何?”李墨竹道。
“不錯诶。”
第一輪柳芊投出了蕭楠哲,蕭楠哲交代了自己上課甯願把書上畫滿王八也不願聽課,結果提問問到他,畫的王八把字都蓋住了認不出來,先生不解,過來一看差點被氣死。
第二輪蕭楠哲投出了梁皖,梁皖說自己曾為了不上課在寒風裡站了半個時辰試圖染上風寒,最後風寒沒得上還因為沒寫功課被罰雙倍。
幾轉下來,幾人先後交代了自己的糗事:李墨竹說自己小時候摘桃子時筐漏了,摘一個漏一個,自己累的夠嗆,桃子在山路上摔得稀碎。
林墨瑤說自己小時候分不清人,在赴宴時把主人家一對龍鳳胎分混,玩到夜裡執意要跟着其中的哥哥回去睡覺。差點把林禦史氣到暈厥。
就連葉恒都說自己出門忘記帶錢又沒帶人,吃了飯沒錢結賬,在酒樓裡打了一個下午雜。
……
十幾輪下來柳芊一直沒被投到,蕭楠哲說:“好嘛,柳姑娘你這運氣是真好啊,我都把老底翻出來說了,你竟然一次都沒被投到。”
柳芊笑道:“許是老天也知道過去十幾年裡我的日子乏善可陳無甚可說,怕說出來壞了各位的興緻吧。”
秋旻道:“剛不是還說可以讓被投出的人去做事嗎?說了這麼久也該換換了吧。”
幾人皆點點頭,又開始擲骰子。
幾人又投了幾輪,先後被指使着洗杯換盞,傾酒倒茶。
蕭楠哲順口問柳芊:“柳姑娘,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練舞的啊?”
柳芊把篩盅遞給秋旻,露出思考的神色,最後搖了搖頭,笑道:“我忘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已經在練舞了。”
蕭楠哲道:“還真是辛苦啊。”
柳芊笑笑沒說話。
幾人看着秋旻搖篩盅,骰子在盅裡碰撞發出的聲音停止時,他們聽見柳芊說:“聽聞有武者擅于一門叫輕功的功法,身姿輕盈如蜓,可輕松于水面掠過。
想必這種人若是想跳掌中輕,就不必像我一樣苦苦摸索吧。”
幾人沉默片刻,還沒想好怎麼說,柳芊自己先笑了,道:“若當真能見掌中翩然的風采,此生也就無憾了。”
葉恒道:“隻知柳姑娘張揚自信。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
柳芊道:“人嘛,總有彷徨無措之時,很正常的。”
“确實。”
秋旻掀開篩盅,是梁皖。
梁皖道:“來吧。”
蕭楠哲道:“去打探一下沒去休息的都是什麼人。”
“好嘞。”
不一會兒梁皖就回來了,“大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沒走的也快了,但是咱們家的那三位沒走,剩下的就是平輩或者輩分高歲數小的了。”
蕭楠哲“哦”了一聲,幾人又玩了幾局,蕭楠哲被投了出來。
秋旻道:“說起來……你逃功課比武也好久了,索性今日補上,若是不錯就饒過你,怎麼樣?”
蕭楠哲“嘿嘿”笑:“等着,哥給你們露一手。”說罷起身,腳尖點地朝着湖中心飛去。
湖中心原本架起的幾面鼓已經被撤去,隻留下幾根釘入湖底的細柱,排列的集中,五根柱面大小加在一起堪堪和手一般大。
蕭楠哲如羽般落在中心那根上。
在船裡收拾湖面上花燈的人發現有人,以為是柳芊又上去了,喊道:“柳姑娘小心些——鼓都撤走了——”
蕭楠哲笑着喊回去:“你把燈放回來,好好看看我是誰。”
那人聞言也聽出這人身份非同一般,便依言把燈放回水裡幾個,蕭楠哲蹲下來,讓他看清楚:“你看我是你柳姑娘嗎?”
那人忙道:“不是不是,隻是這位公子,這水寒,若是失足可不是好玩的。
蕭楠哲道:“若是掉下來,我也不用混了。你去做你的事吧。”
那人也不好多說,便撐着船先去撿别地兒的花燈了。
這麼一鬧,還沒走的人也都發現他了。秋葉甚至吹了個口哨,笑着喊:“這是哪家的美人?”
蕭楠哲道:“可能是梁家的吧。”
秋葉哈哈大笑。梁澈也笑了笑,喊了一聲:“小心點。”
蕭楠哲應了一聲,開始研究足下的樁子,學着剛才柳芊的步法,不斷移轉位置,盡可能保證一直在一個樁子上完成所有。雙手模仿着過去看過的那些花魁的動作。
等到少年男女們都到湖邊看熱鬧時,蕭楠哲也研究明白了,自己哼着拍子動了起來。
蕭楠哲不會跳舞,但他輕功是跟秋葉學的,還算不錯,加上所練功法講究的就是一個靈活多變,倒也能湊合着稱為“舞”。
雖然美觀上尚不及柳芊所舞十分之一,但也沒人是真的想看他跳舞,不過是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