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在網上開那些直播,還怪那些人對你抱有歪心思嗎?”靳三凡語氣中滿是不屑。
即使身處絕境,時憫也忍不住想笑出聲,“歪心思?就是幹這些違法亂紀的事情,到頭來還要把一切的罪責怪在我這個受害者身上,是嗎?”
“随你怎麼想,反正現在咱倆都出不去了。”靳三凡還不忘嘴硬。
“喂,起來。”時憫踢踢死豬一般放棄掙紮的人。
“幹嘛?找死?”靳三凡又從地上跳起來。
時憫猛的接近他,用細微到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耳語,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靳三凡的眼神不确定的變換了好幾次,從疑惑到震驚再到不可思議,最後像是要确認一般,想要盯緊時憫的目光,可惜他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呵呵……”良久,靳三凡咬牙吐出一句話,“我要是不答應呢?”
“……”
“别電我!我答應!我答應!”
……
嚴方發現時憫失蹤,已經超過5天了。
這5天以來,他沒有睡過一次囫囵覺,每次都是在身體疲憊到極點後,開啟保護性的昏迷過去。睡了不到兩個小時,又強行掙紮着爬起來,繼續尋找時憫的下落。
這一切都像是精心策劃好的陰謀,絕對不是當天就下的決定。
他自然而然想到了曾經想要對時憫不利的快遞員。那個快遞員被砸斷小臂之後一直在醫院靜養,然而等嚴方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他的床位早已搬空。
就當嚴方一籌莫展之際,靳三凡也失蹤了。
而這次的失蹤則留下了許多線索,像是綁架人突發奇想要把他帶走一樣。
五天五夜沒有好好休息過的男人,此時總算能慢條斯理的收拾好自己的工具箱,一件一件的将那些五金器具按順序擺放好位置,确保他能憑借肌肉記憶,在最快的時間内抽出。
在收拾好的那天晚上,嚴方敲響了一家倉庫的卷簾鐵門。
“有人嗎?”
“你問我是誰?”
“聽說你們這裡有壞東西。”
“我是來幫你們修理的。”
天空轟隆響起炸鳴。
這個多雨的小鎮,又将迎來新的雨季。
另一邊。
靳三凡用雙肩扛着時憫,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讓時憫坐在他的肩頭上,往天花闆處摸尋。
“我說你,别夾我頭!”靳三凡在下方罵罵咧咧的。
“我不夾你的頭能坐穩嗎?”時憫本不想理他,奈何靳三凡抱住他小腿的手卻越來越收緊,攥的他有些發疼。
沒人能看見靳三凡此時的神情,那張猙獰的臉上微微發紅,說不清是憋的還是怎樣。一雙有繭子的大手,有意無意的擦過少年細嫩滑膩的小腿。
“電擊警告一次。”時憫冷呵一聲。
靳三凡蠢蠢欲動的手頓時老實了。
“剛剛我就想問,我碰你身上為什麼感覺麻麻的?”靳三凡想不通電擊般的威力是從何而來。
時憫沒理他,也顧不上理他,這是他和金三凡商量好的,既然自己在這間屋子前後左右都沒有摸到出口,那麼這裡的出口必定是被藏在了天花闆上,說不定這是一個類似地窖的結構。
他自己一個人沒法摸到,但是有兩個人在這密閉空間裡,他坐在靳三凡肩膀上,手伸直後剛好能觸到天花闆。
隻不過他需要抓緊時間。畢竟在這裡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道外面看監控的人是否能發現他們正在摸索出去的道路,也有可能綁架他的人正在往這裡趕。
“摸到了!”時憫眼睛微微一亮!
果然和他猜想的不錯,那是一個類似地窖出口的門,兩旁确實有門把手,但是需要向上推才能打開。
好消息是,他們終于找到了出口,壞消息是,憑借他們二人的身高,無法将這道沉重的鐵門推開。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那夥人要是發現我們偷偷摸摸的想出去,不會輕易饒了我們的。”
在靳三凡剛剛的坦白中,時憫已經知道了那夥人的身份。
他們操控着暗網生意,時不時會綁架網上出名的人物或動物,把他們關在鐵籠子裡,動物就進行虐殺,人類就進行暗網直播。
這次他們把靳三凡投放進來,不隻是為了讓時憫出氣,更多的是想看二人之間會不會發生些什麼刺激的事。
不過預想中“刺激”的事沒有發生,現在二人想要逃跑的計劃才是真的刺激。
“喂,我快撐不住了,你找到了沒有?”
“嗯,再堅持一下,往這邊走。”
時憫現在的高度剛好可以觸碰到天花闆上的那些攝像頭,他用一絲絲電流精準的毀壞了那些精密設備,卻不曾想自己也身形一晃,從靳三凡身上跌落下來。
“怎麼又是那種麻麻的感覺?你在上面到底幹了什麼?”靳三凡咬牙,壓低聲音問道。
“為我們多争取一些時間罷了。”時憫說完就不再理他,轉而閉上眼睛,在心裡呼喊。
“999?你在嗎?”
“在。”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我那個支線任務的懲罰,是什麼來着?”
“二次發育……不是吧,你難道要?”
時憫從鼻子中輕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