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茉隻覺氣血上湧,瞬間紅透了臉,像被煮熟的蝦。
當皮帶扣解開的聲音響起時,她慌亂地沖上前,“啪”地一聲關上浴室門,靠在門上,心跳如擂鼓,腦海裡一片空白。
她怎麼感覺自己今晚像是點了個牛郎啊??
好像無論對他做什麼事,他都不會拒絕。
這個男人該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聽說山裡有些黑麻麻的地方會藏着些髒東西。
姜苡茉驚悚地捶了下腦袋,忽而又恍然大悟般,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江霁川應該不是被附身了……
實在是因為她的魅力實在太大,他想勾引她!
姜苡茉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意味深長摸了摸下巴,滿臉糾結。
不行,傷害男人的事她根本做不到。
怎麼辦?她要不要現在去民宿門口的小超市幫他買條一次性内褲,至少能勉強遮蔽身體吧。
不行,因為雨下的好大,就算打了傘還是會淋到雨的。
那打電話讓民宿前台送?
不行,那不就讓人知道她房間裡藏着男人了嗎?那她還有什麼面子混啊?
當姜苡茉在震驚、糾結、壓抑、激動、激動、激動、開心等各種複雜心情模式不停橫跳時,洗手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熱水汽夾雜着月下山茶的沐浴露味道從身後飄來,姜苡茉臉頰發燙發紅,她沒好意思回頭,趴在床上假裝低頭玩手機。
身後傳來男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江霁川似乎也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低聲問:“可以借我一下手機嗎?我讓周文樂送套衣服過來。”
姜苡茉光看到浴巾的一角,眉心皺了皺,唉,怎麼就圍浴巾了?
哦不,幸好圍了浴巾,姜苡茉趕緊松口氣……
她紅着臉回頭:“喏,手機給你。”
從姜苡茉這個高度,避無可避看到男人身體的中段。
水珠子順着人魚線旁微微隆起青筋蜿蜒而下,沒入腰間随意系着的浴巾邊緣裡。
姜苡茉突然感覺自己鼻下傳來溫熱的感覺,她擡手一抹,毫無意外手背上是一抹紅。
嗚嗚嗚怎麼能那麼丢臉?
江霁川比她反應更大,他趕緊上前,拿了張紙巾堵住姜苡茉鼻子,半跪在床邊,幫她輕輕摁着。
男人眉眼溢滿關切:“你怎麼那麼容易流鼻血?”
“上個月拿東西時,不小心被擀面杖砸到了鼻子,從那以後就經常這樣。”她揚聲強調:“可不是因為看了你的身體才流鼻血的!”
江霁川笑了笑。
姜苡茉氣炸了,惡狠狠的:“你笑什麼笑?”
江霁川語聲低沉溫柔:“笑你可愛啊。”
他眼底浮着琥珀色的暖意,薄唇揚起的瞬間,像是冰雪初融。
姜苡茉又臉紅了,不敢跟他對視。
“鼻血已經止住了。”
江霁川把沾了鼻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又從衛生間拿了一條毛巾回來。
他保持着半跪的姿勢,用溫熱的濕毛巾再仔細擦拭一遍姜苡茉的臉,解釋:“鼻子邊剛才沾了一點血,現在沒有了。”
“唔……”
姜苡茉雙頰绯紅,羞澀到不行。主要是從她這個角度,可以自上而下看到男人纖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結實的胸大肌、勁瘦有力的腰腹和一圈浴巾。
而且他現在這個姿勢,總讓她擔心他的浴巾會不小心掉下來……
姜苡茉咬唇,拍了拍身側的床:“喂,你坐上床,又不是沒地方給你坐。”
江霁川放下毛巾,二話不說坐到她身側,像一隻隻會執行命令的小狗。
他今晚竟然如此聽話……
姜苡茉感覺不可思議,她試探着命令道:“那你躺到床上。”
江霁川“嗯”了一聲,上床躺着,雙臂随意曲起,手枕在頭後,一副松弛從容,任她擺布,秀色可餐的模樣。
姜苡茉震驚了,她倒要看看江霁川能做到什麼程度。
她爬到床上,跨坐上他的腰間,狡黠的雙眸亮晶晶的,笑容有點壞:“江霁川,無論我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嗎?”
江霁川望着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姜苡茉,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一直以來,是他錯了。
他固執堅守着情感世界裡的原則與信仰,卻在不知不覺間陷入本末倒置的困境。
那些被他奉為圭臬的準則,本應為契合獨特靈魂而生,他卻遺忘了,所有的标準與框架,終究要依附于那個能真正诠釋愛情的鮮活個體才能煥發意義。
他厭惡快餐式戀愛,想要穩定而長久的關系,但卻忽視了,所謂穩定與長久,從來都是由無數個朝夕相處的瞬間,一分一秒編織而成的真實圖景。
這一刻,所有曾經堅守的執念轟然崩塌,隻因那個人是她,便足以讓他抛棄所有原則。
無論她帶着怎樣的心境靠近,哪怕是短暫的遊戲人間……
換言之,她想怎麼玩他都可以。
隻要是她,怎樣都可以。
男人眉梢輕佻,認真回答:“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