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登的打趣下埃德蒙隻好先将那點異常抛之腦後,從艾登手中接過刀開始處理真正的晚飯。
就是一些常見的海貨魚類。
這些事埃德蒙已經做了有兩年多早已經得心應手,處理好後他們漁船上的大廚馬修登場了。
馬修從裡面走出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随手把綁在脖頸上的汗巾取下擦了擦頭發,“今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
埃德蒙獲得了今晚的一個菜品選擇權,他想起剛剛奇怪的章魚,腦子裡的想法剛形成就被嘴快一步說了出來。
“章魚!”
艾登往海水裡指了指,“你的晚飯還在海裡遊呢,剛剛那是唯一一隻章魚,不過那醜章魚你真的想吃?”
埃德蒙想起那腕足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的觸感,先前不覺得哪裡不對,現在想起來莫名尴尬,幸好那時候艾登沒有一直盯着,不然肯定要嘲笑他了。
他揉了揉有些發熱的耳垂,搖頭表示不敢,那章魚長得确實很有特色,當然死得也很突然。
“馬修做什麼我都喜歡,嘿嘿。”
埃德蒙拍了一波馬屁,獲得了馬修慈祥的笑容和艾登鄙夷的表情。
另一邊,約翰在船頭同喬治在分析航海天氣。航海最應該注意的就是海上的天氣,畢竟遇見暴風雨什麼的漁船基本上就寸步難行。晴天是尤其重要的一項因素。
約翰在海上漂泊了多年,對天氣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喬治久在大陸,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學術研究上,對于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并沒有很關注。
“可以看雲的種類,有些雲比如那邊的一類。雲的後面常有鋒面,再判斷風的方向,這樣看來晚上可能會下雨。”約翰指了指天空上的一處雲,現在還并不密集,離下雨還有段時間。
夏季海上本就多雨,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旁邊的喬治卻一副驚訝的模樣,睜着原本就不大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片被指的雲區。
“我曾經也翻閱過關于海上航行的閑書,當時還對書上那些描述半信半疑,沒想到實際上真是這樣,這實在太厲害了。”喬治把滑落的眼鏡往上提,一副驚訝的模樣。
“海上要學習的東西多得很,你會見識到的。”約翰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想到直接給人拍得踉跄了一下。約翰看着這小身闆尴尬的手舉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平時跟認識的人習慣這樣了,一下子沒收住。
埃德蒙從口袋裡掏出一顆母親塞給他的糖喂到嘴裡,看着那邊如同父與子的組合輕笑了一聲。“看那呆子站在那裡畏手畏腳的像個,嗯,我家路上那隻灰毛兔子。”
艾登趴在船邊欄杆上随着他的話向那邊看了一眼,又轉回頭看着拍擊在船體産生的浪花,“那隻兔子我記得後來被别家的狗咬傷了腿,還活着?”
埃德蒙把海風吹起的頭發往耳後撥去,歪歪頭想了一會。那隻兔子實在蠢得很,以前他媽媽還會喂它,發現它不吃别人喂的食物就作罷了,後來被狗咬傷腿後,被屠夫打去吃了。
“死了。”埃德蒙将頭依靠在撐在欄杆上的胳膊上,前面的頭發順勢掉落在眼前,有些擋視線他無聊地用嘴吹着那幾縷頭發看着它們在眼前晃來晃去,最後才笑着把頭發整理好。
艾登看着他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行為,站在旁邊嘴角噙着笑伸出手揉了一把他的頭發,他沒有再問那隻兔子怎麼死的,那并不重要。
晚飯時間,埃德蒙挨着戴維斯坐在一起。他端起碗就一個勁往嘴裡刨,在船上也沒什麼好的,天天隻能啃幹巴巴的餅幹和糙餅,最多的就是魚湯。因為埃德蒙是船上年紀最小的總是會得到一些優待,就比如此刻馬修在盆裡挑了一條魚放在他碗裡。
其他人對此早已經習慣,隻有喬治擡眼看了看,之後又低下頭默默吃飯。喬治面色到現在還有些發白,他還是不太習慣在船上的生活搖搖晃晃的船使得他有點頭暈。但從來沒在這些人面前提起過,本來他跟随着出海就很麻煩别人了。
埃德蒙正好坐在喬治對面,掃了一眼見他臉色過于蒼白,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船長。戴維斯朝喬治看去也發現人似乎身體不太好,他在口袋掏出一個蘋果放到喬治面前。
“暈船很難受吧。”戴維斯的聲音沉穩中帶着一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