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語調,微紅的眼眶。
李蓮花隻覺得眉心一跳,果然周遭大娘們譴責的眼神、看熱鬧的眼神,已經快要凝為實質朝自己攻來。
連忙解釋道:“這孩子昨天吃壞肚子裡,我給他配了藥好吐出污穢來,孩子嬌氣不肯喝藥呢。”
周圍的大娘們聞言果然散了開去,“原來是找李神醫治肚子啊,孩子都不肯喝藥的,哄哄就好了。”
李蓮花為了不被麻煩纏上,隻能壓下一肚子腹诽,連連點頭稱是。
好不容易送走大娘們,剛想回頭教育阿秀就見一幫江湖漢子架着流星錘就過來了。
也許是知道自己說不過李蓮花,所以二話沒有,直接将李蓮花拽了就往那客棧走。
到了客棧,江湖漢子兩手一推,就将李蓮花和阿秀給推摔在了桌子上。
“他娘的,敢耍老子!”
說着便氣憤的開始撞流星錘,‘砰砰’的聲音将客棧的食客吓退不少。
“李蓮花,你說你救人還要行卦問蔔,你行卦便行卦,可次次都要那隻狗來叼,還日日叼來下下簽。”
“你消遣你大爺我玩兒呢?到底是狗行醫還是你行醫?”
這廂罵的起勁,但李蓮花是一字沒進腦子。
環顧四周,正想再敷衍一番的李蓮花一打眼便鎖定了幫他脫困的倒黴蛋。
正是那做他旁邊的富家小公子,小公子腰間還挂着百川院的刑牌。
還帶着丫頭伺候,看來是個體驗生活的無聊少爺。
想到這裡,李蓮花抻着阿秀調整好位置坐了起來。
“哎呀,你說得對,這畜生啊,不僅會行醫,有時候可比人講道理多了。”
江湖漢子知道李蓮花嘴賤,自己說他不過,幹脆直接挑明。
“今日你若是再不出手救人,我就廢掉你那沒用的爪子,看你還怎麼和我耍花腔。”
聞言李蓮花還賤兮兮的撫摸起自己的手掌,欠欠兒的模樣直接惹惱了江湖漢子。
看着江湖漢子攻來的流星錘,李蓮花拉着阿秀借力就倒在了富家小公子的身邊。
富家小公子看着一幅嬌養做派,沒想到也是個有幾分拳腳的。
涉世未深又天真,一看見這恃強淩弱是就腦子發熱想要行俠仗義。
小公子見兩人文弱倒在自己身邊提劍便護了上去。
李蓮花見小公子迎擊,便安心淡定的站在小公子身後觀戰。
一招一式雖然稚嫩,但行雲流水,看得出是下了苦工的。
根骨不錯,劍式使得也不錯,不光是下了苦工,還有悟性。
最多再十年,這小子便能趕上自己。
想到這裡,李蓮花眼眸中的欣賞瞬間化為落寞。
阿秀感受到身旁之人的情緒轉變,快的讓他摸不着頭腦。
他也不理解。
兩人念頭翻轉間,小公子已經将江湖漢子全部逼退。
隻聽‘乓’的一聲,小公子的腳便踩在了領頭人的胸口,力道之大直接将桌子給震裂倒地了。
李蓮花見狀,西子捧心般的朝江湖漢子做鬼臉。
江湖漢子看了又是一陣氣惱,想扶開壓在自己胸口的腳繼續朝李蓮花攻去。
小公子見人還不老實,一個借力便将領頭的江湖漢子給踹回了漢子窩裡。
“非逼我上腳。”
話裡帶着一絲少年的惱。
“小二?”
店小二聞言哈着腰便小步跑了過來。
“哎,客官。”
小公子見了店小二也不廢話,“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小二見識過小公子的厲害,不敢怠慢,連忙将兩日來的是說了出來。
“這幾位爺停了一口棺材在小店後院,非要逼這郎中救。”
“郎中也是有趣,說救人需要條件,要天時地利人和,得等他家狗叼來上上簽的吉兆才行。”
“這人又不是神仙,那裡能死而複生呢?”
小公子聽着店小二的話,轉頭看向李蓮花,李蓮花仿佛要佐證店小二一般,微微憋着嘴委屈的向小公子搖手。
阿秀見李蓮花搖手,便也茫然的跟着一起搖了搖手。
小公子聞言隻覺得自己已經了解事件全貌,隻以為江湖漢子不講理。
看向江湖漢子就開了口:
“這位仁兄說的沒錯啊,人若是不講道義,和畜生有什麼區别?”
李蓮花還嫌不夠事大一般在後頭‘嗯嗯嗯’。
江湖漢子聽了更加惱火,可惜打不過人家,隻能讓對方報家門以便日後找場子。
“臭小子,你什麼來路?居然敢管我風火堂的閑事。”
小公子聞言傲嬌的頂起腰間刑牌,“我是什麼人?百、川、院!”
李蓮花仔細看了一眼刑牌,一愣,‘石水的牌子?’
随即又想到這些已經與自己無關,換了一副臉色,狐假虎威一般的看向風火堂那群人。
仿佛再說:你們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