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小榻上的茶幾已經被阿秀搬離,而阿秀盤腿坐在了李蓮花身邊。
正在運功。
看内力的運行,玉揚州慢一般無二。
正看着,阿秀探手将李蓮花的保持收勢的手側吸過去一隻,開始輸送内力。
沒錯,内力。
阿秀有了肉身自然可以修習内力。
李蓮花來不及細想,趕緊運功接納阿秀傳輸過來的揚州慢。
繞着周身筋脈,一遍一遍的沖刷碧茶之毒。
将他們逼出内府,逼出經絡,逼向皮肉。
可卻無法再進一步。
停下運功,阿秀睜開眼便看到了翻着青紫綠光李蓮花以及他生不如死的表情。
李蓮花此時一點也不想查案了,他不如死了算了。
方多病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李蓮花,你怎麼了?”
李蓮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吃錯藥了。”
方多病繞這李蓮花轉了一圈,“其實也沒有那麼奇怪。”
“你的膚色還是和常人一樣的,隻不過陽光下不同角度,泛着不同光暈而已,不會有人注意的。”
這話說的方多病自己都不相信。
不過,李蓮花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這如同篩子一般的身子。
估計過不了兩個時辰,碧茶之毒就能重新隐回筋脈。
再次攻入内府也不過是多一段時間而已。
“這藥效最多兩個時辰,我們走吧。”
說是這麼說,李蓮花帶着阿秀和方多病還是盡量找了人少的地界走,等到客棧的時候,天都擦黑了。
所幸這客棧所有人都被帶走,客棧也被封了。
現場也算是完好。
打開門,地上那鮮紅的鬼印便直直的往李蓮花三人眼裡戳。
方多病蹲在地上仔細查看,李蓮花留了句‘我去趟廚房’,便帶着阿秀往後廚走去。
廚房裡,李蓮花一陣翻找,果然在柴倉找了線索。
阿秀順着李蓮花的手看過去,“雲嬌的藥?”
“這裡也有?”
李蓮花聞言笑着朝阿秀揮了揮手裡的草,“說不定,這裡的藥效更好。”
接着翻了翻柴倉,果然在柴和底下,發現了兩節膠筆。
李蓮花将草和膠筆遞給阿秀,自己則轉身去水缸裡舀了一瓢水。
“走,我們也去見識一下鬼印成型。”
兩人從後廚出來時,方多病還在查看地上鮮紅的鬼印。
“李蓮花,這地上血鬼印應該就是那天留下的。”
李蓮花聞言沒有過去,反而将方多病叫了過來:
“來,我也讓你看看血鬼印。”
說着,李蓮花接過阿秀手裡的膠筆,在随手撿的一塊木闆上橫滑兩道。
又拿起一旁的水瓢朝着木闆潑了上去。
霎時間,木闆上被李蓮花畫過的地方,盡皆泛起鮮紅之色,猶如鮮血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場面将方多病看的一愣。
“不過是戲法是常用的手段罷了。”
說着将阿秀手裡的草拿過遞到方多病面前,“赤霞草之水熬煮成膠原本無色。”
“但若是遇水,頃刻便會化為血紅。”
方多病看着李蓮花手中的赤霞草,“這不是你給雲嬌找的藥麼?”
李蓮花聞言點了點頭,“是呀,雲瑤看到赤霞膠,知道事情敗露,瘋病自然也就好了。”
“可是那天窗邊還有鬼影啊?”
“那我們就要看,這雲嬌姑娘的房間裡有什麼了。”
二樓,李蓮花推開門,房間内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方多病率先走進去,将床鋪一一查看,沒有可疑之處。
就在這時,“在箱子後面。”
說話的是阿秀,李蓮花走到放鏡子的大箱後面,果然在兩個箱子的夾縫裡,看到一抹紅色。
順着紅色抽出,是一張皮影。
“果然還沒來得及銷毀。”
“皮影?”方多病接過李蓮花手中的皮影。
他絲毫沒有印象哪一個殺手有用皮影的習慣。
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
“皮影,到是讓我想起了江湖上一個銷聲匿迹十多年的門派。”
“滬江蒲家,十幾年前,蒲家操皮影而舞,聞名于天下。”
“卻沒有想到的是,這蒲家家主嗜賭成性,輸光家底全族覆滅,此後便銷聲匿迹了。”
方多病查看皮影發現,操動皮影的絲線極細切堅韌,與天機山莊的千機線不相上下。
“這絲線隻需指力了得,便可控制絲線操縱皮影也可以遠攻殺人。”
說到這裡,方多病忽然想起旺福的死因,掐斷頸骨而亡。
“是他,是他掐死了旺福。”
“玉秋霜的屍體在镖箱裡,镖頭接了私镖自然不敢輕易開箱查貨以防走漏自己接私镖的事情。”
“兇手和雲嬌隻需要提前一晚住過來,就能布置好一切。”
“等血水融化,兇手便能将一切推到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