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玖-另有内情
“我怕死啊,方少俠。”
往前走的李蓮花,忍不住還是想再多叮囑一句:
“我們兩個一起進來的,真要動起手來,肯定會牽連到我的。”
“要麼幫你,要麼供出來一起玩完,我也沒辦法啊。”
說着,李蓮花又想了想,将懷裡的匕首重新掏出來扔給方多病:“既然是百川院的,給你。”
“還把我供出來,什麼人啊。”
方多病呆呆撈起懷裡匕首,跟着前頭拉着阿秀的李蓮花往現場走去。
跟着李蓮花來到小窗前,方多病還是氣不過的說了句:“我不和你計較。”
順着李蓮花的目光,方多病也看向小窗:“除了正門和這個後牆的通風口,也沒有其他出入的地方了。”
“難不成真的是小孩幹的?”
‘呆是真的呆’,李蓮花暗歎一口氣:
“我問你,如果你是那小孩,你會怎麼做?”
方多病觀察一番周圍格局,自信的伸出三根手指:
“一、破開小窗,二、翻牆進去,三、殺人。”
阿秀聞言從地上扒拉扒拉撿起碎塊,“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
李蓮花沒有想到,阿秀都看出來了,但方多病依然沒有領悟。
“血啊。”
從阿秀手中拿過窗戶碎片放到方多病面前,窗戶上面有着明顯的血迹。
“有血,兇手是先殺人再破窗,而且這窗戶明顯是從屋内破開的。”
方多病接過帶血的碎窗,仔細再看周圍碎窗的分布。
“是啊,若是按照我來,這碎窗該是在屋内才對。”
“現在在屋外,很明顯是從内向外破開的。”
“所以是兇手嫁禍那個小孩?”
李蓮花看方多病終于想到這一層,不由得有些心累:“你說呢?”
“可是為什麼七盜陳屍案的時候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反而現在要嫁禍給别人啊?”
心累是真的累。
“難道隻要是這樸鋤山出現無頭屍體,就一定是同一個人殺的嗎?”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案子無關?”
有時候,李蓮花真的很想敲方多病的腦袋,武斷,怎麼能這麼武斷?
幸好不是他從小帶着,不然真的容易氣短壽。
“有沒有關聯,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屍體身上的血食一層一層滲透出來的,并不是噴湧而出。”
“所有血的噴濺都在一側,可身後卻沒有半點痕迹。”
“所以是人先死,頭再被看下來的,不是砍頭而死。”方多病終于在他忽略的線索中想明白了。
“可是不對啊。”方多病疑惑的看向李蓮花。
“這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要殺完人再砍頭呢?”
李蓮花聞言将阿秀的下巴擡起,“頭呢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會洩露很多秘密。”
說着李蓮花又一次想到了‘他’,要是‘他’的話,想必根本不用他廢這麼多唇舌吧?
神情一暗,李蓮花收回手,手指輕輕摩擦。
“不管是死的活的都一樣。”
這話說得,藏了七成有餘,方多病聽得眼冒金星,“什麼意思啊?”
意識到自己想岔,李蓮花幹咳一聲:
“這暫時不重要,我們還是要先把張慶獅的事情給查清楚。”
敲敲方多病手裡的碎窗:
“兇手殺人在前,敲窗嫁禍在後,那說明他必然是從前門進入。”
方多病看着手中的碎窗又看向李蓮花,還是不解:
“可是張慶獅張慶虎同住一個屋子裡,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啊。”
李蓮花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那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不在同一間屋子呢?”
“你八我九?”
不得不說,方多病開竅的時候,腦子還是很好使的。
來到屋前,方多病仔細查看四号和五号這并排的兩間房的房号。
“果然。”
“四号和五号兩間房格局相同,又相護比鄰,隻要動些手腳,天昏夜暗的很容易就會認錯。”
李蓮花點頭,“沒錯。”
“隻需獅虎雙煞分别回房,在錯開的時間内将房号動些手腳,後回屋的那一個就會錯把五号房當成四号房住進去。”
李蓮花的分析沒有漏洞,但:
“我昨夜是看着他們一同出的院子,他們理應一同回屋的才對啊。”
這确實有問題,方多病的輕功和追蹤能力無需多說,且看他能将李蓮花窮追就能知道他的功底。
可即便這樣,方多病還是追丢了。
“我們去看看你為什麼會把他們跟丢。”
“我帶你去。”
跟着方多病到林院小路,此刻即将黎明,微亮的天光加上朦胧的霧氣,讓人對前方的路愈加模糊。
“這裡就是我跟丢的地方。”
李蓮花勘查一番,發現這裡是個大陣,最重要的是,有個石闆被改動過。
“阿秀過來,方多病,我們來演繹一下,你跟着阿秀。”
“好。”
還原當時場景後,阿秀率先走過李蓮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