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看着阿飛嘴角輕笑這說自己師父輸給了笛飛聲,還越說越驕傲。
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登時就急了:
“你說我師父輸給了笛飛聲?”
“你看到了?”
“他們可是在海上打的,你在哪兒呢?你是魚精啊還是烏龜精啊?”
“啊!?”
笛飛聲看着方多病跳腳的樣子嘴角止不住的上揚,看的方多病又想上手。
就在這時,外頭鑼鼓聲傳來,想必是賞劍大會要開始了。
李蓮花對這聲響是謝天謝地。
“哎呀呀,這賞劍大會要開始了,我們快去占個好位置。”
說着,李蓮花拉起阿秀就向外走去,遠離這是非之地。
方多病見李蓮花都快走出門外了,對着笛飛聲瞪了一眼:“你最好别給我亂說話!”
說罷便也朝門口走去,不再理會笛飛聲。
笛飛聲見方多病有不理自己,上揚的嘴角便垮了下來。
實在沒地兒撒氣,隻能幹瞪一眼李相夷的畫像,随後轉身追上方多病的身影。
四人到廣場的時候,人大部分已經到齊,皆站在花架外圍。
花架上放着托盤,托盤裡放着的是一把劍,蓋着紅封看不清裡頭,想來便該是少師了。
在衆人紛紛的猜測中,白彼佛石四人帶着肖紫衿和喬婉娩站到了高台之上。
紀漢佛上前一步,運氣内力将聲音擴散全場。
“少師沉寂十年,如今能重現于世,多虧各位江湖同道鼎力相助。”
“更幸的是有兩位老友全力奔走。”
說罷,紀漢佛讓出一步,将站在他身後的肖紫衿和喬婉娩推到人前。
“能尋到少師劍,我們也十分慰藉。”
“今日共商少師,望我武林中人莫忘當初懲惡揚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負相夷心中所願。”
方多病看着高台上的兩人,想着他二人既是李相夷老友又替李相夷找回了少師劍,由衷感歎:
“原來是肖紫衿肖大俠和喬婉娩喬女俠尋到的少師劍啊。”
李蓮花看到站在前面的喬婉娩。
一時間,那些他曾經以為已經塵封的記憶紛至沓來。
同遊、習劍、采花、荷包。
那些曾經為搏美人一笑的畫面,居然如此清晰。
回憶有多烈,情感有多濃,阿秀的傷便又多重。
一口鮮血湧出,即使阿秀做足了準備,卻一眼沒有壓住噴湧而出的猩紅。
隻能說,慶幸此刻他是在三人身後,三人根式形成夾角,加他護主,沒有讓其他人注意到他。
但前面這三人卻紛紛轉過頭來,“阿秀,你怎麼了?”
方多病擔憂的看向阿秀,李蓮花亦是将阿秀扶住。
阿秀卻搖了搖頭,“沒事,昨天的瘀血而已,吐出來就舒服多了。”
話随時這麼說,但阿秀的臉色實在是不能說服倆人。
但阿秀堅持,倆人也治好不再說下去。
至少,看着阿秀的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隻是在方多病和李蓮花轉過身後,阿秀支撐不住而微晃的身影結結實實的映在了笛飛聲的眼裡。
笛飛聲想了想隻能可惜搖頭。
經過他半個月的觀察,笛飛聲可以确定阿秀實力十不存一。
虛成這樣,他赢了不光彩,輸了更是自取其辱。
生活不易,阿飛歎氣。
而台上,喬婉娩說完,肖紫衿便十分自然親昵的攬過喬婉娩,輕輕安撫。
喬婉娩亦沒有反感。
這番舉動原該讓李蓮花心痛才對。
畢竟方才的情感熱烈的李蓮花差點難以招架。
但現實是李蓮花一點都沒有不适與冒犯的感覺。
這一刻,李蓮花可以确定,自己對喬婉娩的感覺,已經變了。
即使曾經的感情還在,但也不再是愛情。
他變成了友情甚至親情,是從小長大的竹馬之情,是仗劍天下的同袍之情。
卻不再是相伴一生的愛侶之情。
李蓮花心裡一放下,身後的阿秀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前面李蓮花仿佛又感應一般,此刻就想回頭看一眼阿秀。
見到阿秀臉色紅潤,也放下心來。
方多病見李蓮花回頭,便也回頭看了一眼阿秀,見他面色紅潤也就相信了方才吐瘀血之說。
隻是回頭的時候又和笛飛聲對視一眼,方才的氣他方多病還沒有消。
便朝着笛飛聲猛瞪一眼,随後氣呼呼的回過身繼續看賞劍大會。
高台上,石水對着白江鶴抱怨肖紫衿追求喬婉娩越來越不避諱,白江鶴則安撫着石水生怕他憤起打人。
石水這姑娘,向來隻有門主壓得住。
現在?
所幸是成熟許多,不然都沒人制得住她。
原因也無他,主要是打不過。
其實,這般想的不止石水,笛飛聲看向李蓮花便開始戳刺:
“我還以為,喬婉娩是你的女人。”
李蓮花此刻已然放下,雖有愧疚、遺憾,但他也早不是當年不懂事的少年郎。
而且有一點,絕對不會改變,以前不變,現在亦是不會變。
“喬姑娘,隻屬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