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陸-試探
“李蓮蓬?李蓮花?”
這話連江鶴白都不信。
但在場之人卻沒有任何證據。
不管别人行不行,自己的身世還是得圓啊。
“是啊,我們從小家境貧寒,哥哥在出生沒多久就被被一個老人給抱走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他。”
“家境貧寒?”
這四個字讓雲彼丘覺得自己從李蓮花的話中找到了破綻。
“李神醫,我看你這蓮花樓雕花精美,實在不像是家境貧寒的樣子。”
李蓮花聞言一笑,“這蓮花樓啊,是我在東海行醫之時撿的。”
“那時候那裡死了很多人,我去賺些家用。”
“在海灘邊就看到一艘擱淺的大船,當地漁戶都在撿,我居無定所也就跟着人拼了一間屋子。”
“這個當地很多人都看見和幫我了,你們可以去查的,去找漁民問一問。”
“我可絕對沒有偷啊。”
江鶴白看李蓮花連‘偷’這個字都用了出來,趕緊和稀泥。
“李神醫哪兒的話,彼丘不善言辭,他就随便一問,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哈哈。”
但雲彼丘卻沒有聽出江鶴白的勸,朝着門口喊道:“平川。”
計劃裡沒有這一茬,紀漢佛和江鶴白接皺了皺眉,不知道雲彼丘還想幹些什麼。
畢竟說起來,此刻他們已經可以确定李蓮花不是他們認為的那個人了。
平川聽到傳喚後便端着早前雲彼丘吩咐他煮好的花生粥進了房間。
接過花生粥,雲彼丘一改之前氣盛:
“方才是我冒失了。”
“想必李神醫從昨夜至今還沒有吃過東西,這是專門吩咐人準備的花生粥。”
聞言紀漢佛與江鶴白俱有些生氣,李相夷對花生過敏,他們誰人不知。
若李蓮花真是李相夷,此舉不是要将他置于險地?
“那便多謝雲院主了。”
一邊道謝李蓮花一邊接過花生粥,搶他擱在桌上。
“我一會兒便喝。”
三人間李蓮花不喝粥,心中李蓮花是李相夷的猜測有浮現出來。
雲彼丘更進一步的試探道:
“這花生粥若是涼了,就辜負雲某得一番好意了,李神醫還是乘熱喝吧。”
不惜傷害自己也要證明自己是他們認為的那個人。
李蓮花看着面前三人,說不失望,是假的。
微歎一口氣,裝作盛情難卻的模樣,“那我就不客氣啦。”
李蓮花端起花生粥,溫度适宜。
這些人為了他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舀了一勺花生粥往自己口中送去,微嚼幾下便贊歎道:
“聞着就香,嗯~真不錯。”
一碗吃完,李蓮花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适。
三人再無計可施,也确定李蓮花不是李相夷。
象征性的關心一下李蓮花要好好休息後,便出了門。
隻是紀漢佛和江鶴白一前一後的出了門,雲彼丘卻停住身,轉了回來。
神情有些難以啟齒。
“李神醫,若是一個人為了個女人,給他最敬重的朋友下了毒。”
說着又咽下原本到嘴的話,原本有些顫抖的聲音變回平靜重新開口:
“害他跌入了東海,屍骨無從。”
“你說這個人該不該死。”
李蓮花沒有想到雲彼丘會過來問他這個問題,順着接了一句:
“該死,确實該死。”
雲彼丘聞言仿佛做了些決定一般。
李蓮花見狀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雲院主,你說的那個人可有害人之心?”
雲彼丘聽了這話,臉上忽然浮現出嘲諷的笑:
“那個女人說,她不想李相夷出現在東海之濱,她不允許笛飛聲死在别人的手上。”
“我,我當時隻是覺得,我鬼迷心竅。”
雲彼丘臉上悔恨之色愈發濃烈:
“門主武功高深莫測,我若是不下嘴劇烈的毒,如何能阻止。”
“當時原想着我有解藥在手,不會有事的。”
“都是假的,解藥是假的,深情是假的。”
“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為是,是因為我蠢的可笑。”
“縱使我沒有害他之心也有了害他之實。”
說到此處,雲彼丘才敢正眼看向李蓮花:
“若你是門主,你也會恨我入骨吧?”
曾經的李相夷确實恨他,但此刻的李蓮花卻隻想放過所有人:
“我若是他的話當然要恨你啊。”
聞言,雲彼丘的臉上露出一絲果然如此的神情。
但還沒等雲彼丘開口,李蓮花繼續道:
“但你想想,你都說他已經死了,死去的人有怎麼會恨你呢?”
“再說了,都十年了,什麼恩怨也都該煙消雲散了,都忘了吧。”
雲彼丘看着李蓮花,喃喃:“真的該忘記嗎?”
李蓮花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朝着雲彼丘笑了笑。
看着雲彼丘抱着劍匣出門,李蓮花也就沒有再糾結。
“他想死。”
阿秀疑惑看向李蓮花,“你又把他拉回來了。”
阿秀看了唱大戲,卻不解其意。
李蓮花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就在此時,已經知道試探結果的喬婉娩,拿着封信走了進來。
“李先生,阿秀公子。”
見禮過後,喬婉娩将手中信件遞給李蓮花:
“李先生,你上次讓我查詢獅魂下落,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十年前,我們将他放走後,他曾經寫過一封道謝信,是出自薛玉鎮采蓮莊。”
“不過,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李蓮花接過信件道了聲謝:“多謝喬姑娘。”
“這人海茫茫,能得一些細微的線索也是不易了。”
喬婉娩微微搖了搖頭:
“李先生不必客氣,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一事。”
李蓮花收起信看向喬婉娩:“喬姑娘請說。”
喬婉娩微泯着唇,有些支吾:
“昨日,那香囊。”
李蓮花聞言恍然道:“哦~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