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孽障,竟然在此,竟然在此啊~~”
唱着又變換姿勢,俨然成了一副花旦身姿。
“你看~好一朵美麗蓮花呀~~”
一句唱完再換武生:“呔!你往哪裡跑!”
衆人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時沒人上前。
硬生生的讓這心智不全之人表演了一番魔音貫耳。
好在沒到半刻外頭又跑進來一人,嘴裡不停地喊着‘二叔’。
李蓮花四人循聲看過去,進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
想來這人便該是郭禍了。
“别鬧了二叔,二叔!”
郭老莊主訓斥一聲郭禍連人都看不住後,轉身朝阿秀四人抱歉。
“各位見諒,這是犬子郭禍,此乃舍弟郭坤,自小患了怪病有些瘋癫,失禮了。”
阿秀聞言到是多了一絲了然。
這郭家兩兄弟一個郭乾,一個郭坤。
乾坤本是陰陽調和之意,若是家宅福澤興隆倒也是個應景的好名兒。
隻可惜在這陰氣化煞之地多年。
兄弟兩又都屬陽,陽火自然會往乾門引。
阿秀猜這郭坤本就魂弱,自然壓不住陰煞,久而久之自然就魂魄受損,瘋癫了。
也不能任由郭坤在這兒胡鬧,郭乾便責令郭禍将郭坤帶走了。
看着郭禍将人帶出門,郭乾便急急朝阿秀四人拱手:
“舍弟病發時,隻有在下才能穩住他,各位在下就先失陪了。”
看着郭乾要送客,李蓮花上前一步,說有個不情之請。
“早就聽聞采蓮莊的彩蓮聞名于世。”
“不知我等可否細細欣賞一番彩蓮盛景?”
聞言郭乾便招來小厮,囑咐他帶着客人賞蓮後留下一句‘自便’就走了。
看起來郭乾對郭坤到是還有着幾分實在情誼。
跟着小厮一路賞景,就連方多病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整個莊院中可謂是三步一景,五步一絕,布置的格外又格調。
過了三四個院落,終于又看到了剛進山莊的那一片蓮池。
走到賞蓮的水亭邊,小厮便退了下去。
但也沒有走遠,站在一個能聽到吩咐又聽不到客人閑聊的恰好位置站定。
亭子三面環水,煞氣逼人。
阿秀見其他人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隻好自己警戒護衛。
方多病看着小厮走遠後沖着三人壓低了嗓音。
“言辭閃爍的莊主,瘋瘋癫癫的莊主弟弟,唯唯諾諾的少莊主,以及神神叨叨的管家婆婆。”
“你們有沒有感覺這采蓮莊從上到下,怎麼看上去都怪怪的呢?”
李蓮花看着一池的彩蓮,面無異色。
不過說的話可就耐人尋味多了。
“這三個女子前後嫁進郭家,此前也并無交集。”
“卻先後都死在蓮花池中。”
“這太巧了,采蓮莊肯定藏着一些秘密。”
耐心即将告竭的笛飛聲撇着嘴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嗤道:
“我是來找獅魂的,不是來查案的。”
“懶得聽你們在這分析來分析去的。”
方多病聞言走到笛飛聲身邊,第一次溫聲的喊了一聲:“阿飛。”
軟化的語氣讓笛飛聲心頭顫了顫。
不過,笛飛聲卻沒有回頭。
方多病也不氣,知道阿飛腦子不好後,他覺得應該多給阿飛一些耐心。
所以也就沒有和平常一般開啟鬥嘴的樣式,繼續溫和道。
“你幹嘛那麼心急嘛。”
“剛才,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就着急打斷。”
笛飛聲依舊高冷的沒有說話,眼看着方多病為數不多的耐心即将耗完。
為了防止倆人在這吵吵起來,李蓮花趕忙解圍。
“他隻是想問獅魂一些往事罷了。”
方多病聞言點點頭,“原來隻是要問獅魂一些往事而已。”
“等一下!”猛然反應過來的方多病竄到兩人面前。
“又是故交,又是往事的,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啊?”
看着炸毛的方多病,笛飛聲壓下嘴角看天。
李蓮花拍拍方多病的肩膀,隻說找到獅魂他就知道了。
但方多病還是不依不饒,指向一邊的阿秀:
“那他呢,他又是誰的故交?和你們有什麼往事?”
李蓮花聞言看了眼阿秀,直道:“這個我真沒什麼瞞你的。”
“他就是我從路邊撿回來的,也就比認識你早了一兩天而已。”
“哪裡來的什麼往事故交?”
難得見到方多病這副模樣。
在旁警戒的阿秀忽然起了幾分頑劣的心思。
從袖裡乾坤中取出把小玉扇,遮了小半張臉,隻露出對兒秋水含光似的眼眸。
放嬌了些聲兒:
“好歹你我也是……你怎麼能這般說?”
“我們如何就沒有往事了?”
嬌滴滴的聲音,不光讓其他三人呼吸一滞,就連煞氣都仿佛被唬住一般。
退避三尺。
續上呼吸,方多病朝着阿秀翻了個白眼:“阿秀,你也逗我。”
見方多病不上當,阿秀果斷收了扇子。
隻當剛剛的一切沒有發生。
隻是,李蓮花卻被阿秀方才的矯揉造作搞的心口一癢。
‘說不定,要是阿秀是女子,就該是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娘子。’
‘在外雷厲風行,在内共話夜雨。’
想着這般場景,李蓮花居然沒壓住嘴角,笑了。
方多病見此情景,登時惱羞成怒。
“李蓮花,阿秀逗我也就算了,你還看好戲的笑。”
“可惡,阿秀肯定就是被你給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