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謊。
陰毒也是毒。
隻是換個法子說而已。
沒毛病。
聽到‘中毒’,方多病立馬想起方才阿秀示意自己不要喝的茶。
“是那杯茶?那杯你阻止我喝的茶有問題?”
阿秀點頭,那茶裡也有陰煞之氣,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你喝了以後發現有問題?”
“我體質弱,聞了聞就中毒了。”
方多病聞言一陣語塞。
倒也不能反駁。
阿秀那嬌軟面白的虛模樣看着就體弱。
但李蓮花卻不是好糊弄的。
阿秀連碧茶之毒這種毒中之王都不放在眼裡,他會在意其他毒?
拉過阿秀手腕,脈象平和。
他雖然不懂醫毒,但也知道,中毒之人和不會有這麼平穩的脈象。
在李蓮花懷疑的眼光中,阿秀收回手腕。
“陰毒,晚些時候給你解釋。”
既然阿秀說了,李蓮花便等他的解釋。
身後的方多病知道阿秀是要解毒,也沒小氣。
直接在手腕處劃了一道,血流如注,沒一會便将小酒壺裝滿了。
阿秀接過酒壺,用靈力将瓶口封住後直接收入體内墟鼎,以防陽血被陰煞之氣污染。
随後指尖凝聚靈力從方多病的傷口滑過。
方多病煞白着臉神奇地看着自己手腕上傷口在阿秀指尖緩緩消失。
一時間連眩暈都顧不上了。
“隻治好了傷口,你取了血,還需要好好滋補。”
方多病聞言點點頭,算是記住了。
他可算是有借口讓李蓮花出出血了。
完全沒覺得阿秀問他要的血,他找李蓮花‘出血’買好吃的飯菜有何不對。
李蓮花看着方多病眼裡閃爍的光,哪裡還不知道他那直通眼睛的腦子裡的想法?
“先驗屍吧。”
既然方多病的傷口已經治好,要補不急。
眼下還是先破了案子找到獅魂,離開采蓮莊要緊。
三人一進靈堂,發現這裡是一個人也沒有。
方多病晃晃腦子,将那眩暈感暫時甩走。
環顧一圈,連點紙錢金箔都沒看見。
“停靈七日,這才多久就沒人了。”
“看來采蓮莊對這位剛死去的少夫人,的确不怎麼上心啊。”
打開棺椁,棺内之人腹脹,屍體腫脹,屍斑是淺紅色。
确實像是溺水而亡,導緻屍斑延緩出現的模樣。
再驗發現屍體後頸有許多淤青。
可還沒等李蓮花和方多病更近一步檢驗,郭禍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見到李蓮花和方多病手拿仵作用具,連棺材都已經打開。
登時便急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
方多病趕緊上前安撫:
“郭少爺,尊夫人之死尚有蹊跷,我們還想再查驗一番。”
可郭禍充耳不聞,隻說:“該檢查的都已經檢查過了。”
“逝者已逝,二位就不要再打擾逝者的安甯了。”
話已至此,李蓮花隻能再次使用出神棍術。
隻見他神色莫名地看了眼棺内之人後,語氣神叨的看向郭禍。
“郭少爺,實不相瞞,前幾日先夫人托夢與我。”
“夢中哭訴冤屈,所以我們才來采蓮莊的。”
“托夢?”
郭禍聞言臉上寫滿了‘你莫不是在開玩笑’的神情。
“郭少爺,他的夢可準得很。”
方多病在一旁添油加醋的一番解說。
從李蓮花救死肉骨到嘉州靈山通魂。
主打一個神鬼莫測。
将郭禍聽得雲山霧繞。
隻可惜,郭禍軸的讓人歎為觀止。
即使信了八分,還是堅持要先禀明父親,征得他父親同意才可驗屍。
李蓮花觀察一番郭禍的言狀,突然發現一樁事來:
“郭少莊主似乎很怕郭老莊主啊。”
郭禍聞言仿佛被踩到痛腳一般,連聲音都高了許多。
“遵從父命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方多病一聽李蓮花這話,便知道了症結所在。
朝郭禍保證道:
“郭少爺,這棺椁既然已經開了,該冒犯的也已經冒犯了。”
“索性便讓我們查了吧。”
“若是郭老莊主有什麼怪罪的,我方某人一力承擔。”
聞言,郭禍果然猶豫。
李蓮花便趁着這個空檔,将檢驗繼續了下去。
手骨折斷,頸骨撞傷。
郭禍聽了檢驗結果後連連擺手。
“我們可沒有打她,之前仵作也說過,這是失足落水後撞得。”
“确實如此。”
看李蓮花點頭後郭禍算是松了口氣。
李蓮花又開始詢問新娘死前之前是否發生過什麼。
郭禍一一老實回答。
李蓮花和方多病在盤問,阿秀則仔細觀察着靈堂。
很奇怪。
靈堂内一絲魂氣也沒有。
這麼重的陰煞之氣下,魂魄絕不可能在短短兩三天内自行消散。
聽到新娘是穿着婚服在婚前死的後。
阿秀就更覺不可能。
那可是怨氣最重的紅煞。
能和成形的白煞一較高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