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坤見自己拿不回衣裳,氣的大罵阿秀和李蓮花是孽障。
嘴裡反複地說着:“孽障,緣何再此。”
念着念着有開始說什麼‘前日初五、昨日初六、今日初七。’
‘今日我要到湖心亭玩耍。’
也不知他是從何處聽來的戲文,前文不搭,後文不續的。
阿秀想治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治郭坤。
但是既然郭坤與案子無關,那也就不必費那保命靈力了。
若是不計代價,搜魂倒也可行。
但搜魂結束,郭坤僅剩的靈識隻怕也會潰散,太傷天和。
而且阿秀相信,即使單靠李蓮花也能查清楚案子。
阿秀根本不需要做這些。
甚至,他猜李蓮花也不喜歡他做這些。
就想李蓮花不喜歡他封印他的記憶一樣。
将衣裳扔還給郭坤,阿秀朝李蓮花道:
“阿菡,這瘋子看起來是問不出什麼了,我們走吧。”
可李蓮花卻沒有擡腿,“等等。”
阿秀朝李蓮花看過去,就見李蓮花溫和的看向郭坤:
“郭坤,那個孽障是誰啊?”
哪知郭坤聽到李蓮花的問題,連退三步,嘴裡還不停的念着:“怪物。”
“怪物,怪物啊~”
說着還躲到了角落裡閉起雙眼,不敢再看周圍。
見狀,李蓮花将頭微微靠近阿秀:
“既然對身穿婚服的人不敏感,不如換個人試試?”
阿秀聞言走到郭坤面前,從他此刻的記憶中探查出這個令他害怕之人的模樣。
是個臉部有燒傷的男人。
探查完,阿秀朝着李蓮花微微一笑:“阿菡,閉眼。”
不過片刻,李蓮花順着阿秀那聲‘好了’睜開眼,入目的不再是阿秀那賞心悅目的臉。
而是個面頰有燒傷的陌生男人。
收了内力,以腳步聲走到郭坤面前。
郭坤聽見腳步聲擡眼看過去,就見到了自己腦海裡的那張臉。
“孽障!”
這一聲爆喝,讓阿秀和李蓮花都意識到一點:
‘找到突破口了。’
“還記得我嗎?”
阿秀進一步開口逼向郭坤。
隻是這一次郭坤沒有退後,而是擺開架勢大喝一聲:
“孽障!你跑不掉了!都給我去死!”
說罷便朝這阿秀左拳右腳的攻了過來。
阿秀側身躲過,有意讓郭坤再施招式,卻沒有想到依然是此招。
李蓮花上前一步,封了郭坤穴道,将他定在原地。
“和昨日再鏡石前一樣。”
“先出一掌,但虛浮無力。”
阿秀看了看面前被定在原地的郭坤,斷定:“他練的是腿,所以出掌虛浮。”
李蓮花點點頭:
“郭坤練得是羅漢腿,但剛剛攻出的這一掌确是還沒有成型的八卦形意掌。”
“八卦形意?八卦門?郭乾的門派?”
阿秀皺眉反問,李蓮花卻眼中意味不明起來:
“看來,郭坤這些動作都是模仿的他哥哥郭乾啊。”
說完,便推門出了郭坤的房間,慢慢往客房走去。
“阿秀,你還記得卷宗上對三位新娘的演示報告麼?”
阿秀回想一番,回了句:“無掌傷。”
李蓮花聞言挑了挑眉。
就是因為阿秀從來知道自己要問的是什麼。
才顯得自己拿呆徒弟總也不開竅。
“對,三位新娘死的時候身上都沒有掌傷,那這一掌是打向誰的呢?”
李蓮花的問題讓阿秀再梳理了一遍案件内容。
有問題,是十年前。
“許娘子救起獅魂,若是獅魂沒有失蹤。”
“那麼可以假設,許娘子死前獅魂就在旁邊。”
沒走兩步,阿秀和李蓮花就看見那姜婆婆正在一出内院的門口燒紙。
神情戚戚的喃喃自語:“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啊。”
李蓮花看的着實有些奇怪,停靈出無人祭拜,無人處卻燒紙祭祀。
這算是個什麼說法?
感應到李蓮花的困惑,阿秀便朝姜婆婆問出了口:
“管家婆婆,您這是?”
誰知阿秀一出聲,姜婆婆就豎起食指‘噓’了起來。
“今天是王娘子的忌日。”
“這采蓮莊接二連三的出事,肯定是有怨靈!”
“我這給她多燒燒紙,還望她有怪勿怪,有怪勿怪啊。”
李蓮花聞言和阿秀對視一眼,“王娘子的忌日?”
“也就是說,這是七年前第二起命案,王娘子遇害的日子?”
這般想着,李蓮花腦中忽然就浮現了郭坤方才的那一段唱詞:‘前日初五、昨日初六、今日初七。’
‘今日我要到湖心亭玩耍。’
“湖心亭?”
阿秀會意勾起唇角,“阿菡,我們去湖心亭逛逛?”
明明是查案,卻被阿秀說的有一絲缱绻。
讓李蓮花那城牆厚的老皮,不由得紅了一下。
旋即又收斂神色,“走,我們去看看這湖心亭有何特别。”
“竟能讓郭二爺這般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