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束發的劍簪從發間抽出,披落的發讓阿秀添了一絲妩媚,卻絲毫不減弱阿秀眼中淩厲的肅殺。
掐訣引出劍身,第一次以肉身控劍。
阿秀非但沒有陌生,反而仿佛回到了劍指天下的那刻。
頭頂雷雲集結。
翻騰着劫雷,上一次未完成的封印。
隻等這此刻徹底摧毀或完成。
雖是對峙,但魔修的弊端卻已經顯現。
笛飛聲解開身後的刀就朝阿秀攻了過來。
阿秀一邊護着李蓮花一邊顧忌這不能傷害笛飛聲。
最重要的是還要用劍氣夾雜着靈力消磨笛飛聲周身的陰煞之氣。
一時間竟與笛飛聲打了個平分秋色。
倆人錯開距離,笛飛聲感覺到體内能讓那個東西安靜的内力似乎在被消磨。
體内的‘東西’又開始蠢蠢欲動。
笛飛聲隻感覺被威脅多年的情緒一湧而上。
再次運起内力朝阿秀攻去,阿秀運劍剛想抵擋就見笛飛聲刀鋒一轉借力直朝李蓮花飛去。
阿秀見追不上情急之下禦劍就朝笛飛聲握刀的手劃去。
天雷似乎等的就是這一刻。
倆道劫雷落下,直劈阿秀與朝着笛飛聲飛去的秀霸劍。
硬抗雷劫後秀霸劍停滞一瞬,笛飛聲順勢運氣朝李蓮花便攻擊過去。
刎頸硬抗三招,李蓮花便感覺到體内碧茶之毒因為缺少内力壓制開始蠢蠢欲動。
隻能調動内力再去壓制。
“此刻分心,李蓮花你侮辱我。”
說罷,笛飛聲找到破綻打出一道内力将李蓮花定在了原地。
“不!”
聲音傳來,是沒來得及阻止笛飛聲的阿秀。
再顧不得體内的封印,阿秀運起靈力強行将封印重開。
“沒事,阿萏,我幫你。”
笛飛聲看着一邊說話一邊七竅淌血着往李蓮花身邊靠近的阿秀直皺眉。
幹脆轉身看向李蓮花,這才發現李蓮花同樣七竅淌血,甚至周身經脈皆在滲血,俨然已經成了血人。
這變故讓笛飛聲怔在原地,沒有想通怎麼會變成這樣。
此刻被他點穴定住李蓮花無法動彈。
而李蓮花此刻感覺體内内力與笛飛聲的打入他體内的内力正在碰撞,随時都在爆體的邊緣。
與此同時碧茶之毒與寒症反撲,讓他更如身置冰窟。
阿秀解開李蓮花的穴道,将他平放在地上。
召回沒有靈力加持已經變為劍簪的秀霸劍。
阿秀劃開手腕,将血渡入李蓮花口中抵抗碧茶之毒。
另一隻手反手掐訣,在李蓮花心口不斷輸送靈力保全李蓮花心脈,同時再向周身漫延驅逐陰煞之氣。
但阿秀的靈力極寒,這番刺激下李蓮花寒症愈發嚴重。
感受着身下之人的體溫愈發冰涼,阿秀再顧不得許多,祭出劍芒将笛飛聲警告的逼退三丈後。
将神魂分離一般附着到李蓮花發間的本體上後直接用燃燒元神的魂火将李蓮花包裹,驅散李蓮花的寒氣。
笛飛聲看着一直劍指自己的劍芒不得寸進,隻能眼看着不遠處的兩人仿佛要死過去一般。
隻能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李蓮花體内陰煞之氣被驅逐,毒素被逼退,身體漸漸回暖,意識也逐漸清醒。
可阿秀燃燒了将近一半的神魂,再也支撐不住。
睜眼便看到氣若遊絲的阿秀,李蓮花直感覺心髒驟停,連呼吸都快忘記。
“阿秀,阿秀。”
喚的小心翼翼,生怕大點的聲音就将阿秀震碎。
阿秀顫抖兩下睫毛卻還是無力的閉上了眼,失去意識前隻來得及用李蓮花體内剩餘的神魂傳一句音:
“阿萏,别怕,我隻是想睡一會兒。”
阿秀失去意識的同時,笛飛聲面前的劍芒也随着阿秀的意識消失無蹤。
笛飛聲走到李蓮花面前,一時無言。
最後隻能幹巴巴的說一句:“我不是······”
“我隻是想你活着,再和我打一場,我沒有想到。”
李蓮花沒有回話,将阿秀打橫抱起後朝笛飛聲看去。
眼裡是隐忍的無盡殺意。
笛飛聲甚至可以肯定,若是阿秀出了意外,李蓮花絕對會讓他一不得好死的方式陪葬。
不惜同歸于盡。
“先回去,藥魔已經等着了。”
說着便當先朝之前療傷的屋子走去。
進門就看到藥魔已經等在院中。
隻是在看到他尊上身後跟着的,一身血污又七竅流血被另一個一身血污又七竅流血的倆人進來時。
很是有些震驚。
李蓮花沒有理倆人,直徑抱着阿秀進了房間。
“尊上?”
行禮過後,藥魔便迫不及待的看向笛飛聲身後已經進房間的兩人問道。
“去給他們看看。”
得了令,藥魔便率先進了房間,笛飛聲跟在藥魔身後進了房間。
坐在客桌上等藥魔的診斷結果。
沒一會,藥魔給兩人診完脈,回過頭來跟笛飛聲彙報。
李蓮花擔心阿秀傷勢,便也跟了過來。
“尊上,這二人傷勢極重,昏迷之人情況略微好些,隻是失血過多,内力耗盡。”
“李門主則嚴重的多,本身肺經破損,如今更是奇經八脈連破其三。”
“任脈督脈帶脈均已斷裂,隻怕再不能強行動武。”
藥魔惋惜搖頭,他能看出李蓮花的根骨有多好,自然也知道廢掉之後會有多苦楚。
可還在陰煞之力影響下的笛飛聲哪裡會管的了這許多?
“藥魔,我要他恢複内力,與我一戰。”
聞言藥魔陷入沉思,說實話,将廢人再造對他的誘惑不小,隻不過恢複如初卻難。
恢複後在幫李相夷回到巅峰更難。
“尊上,不好辦呐。”
笛飛聲聞言眼中殺意淩淩看向藥魔:
“是不好辦?還是辦不了?”
他好不容易将人找到,卻發現廢了。
好不容易接受卻又發現自己的天下第一不過是個笑話。
這讓他如何甘心?
感受到笛飛聲的殺意,藥魔趕緊拱手:“不不不。”
“尊上想要讓此人恢複内力,屬下自當勉力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