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見到來人便直接行禮道:“關神醫。”
“管家,他舌苔淺白,分明是脾胃虛寒之症。”
“待我給他灸上一灸,立時便好。”
小厮聞言一臉菜色,“關俠醫,您從昨日灸到現在,小的都快被你烤熟了。”
這位關俠醫面上帶着不識好人心的神色,讪讪的将艾灸棒滅了。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傳來,就三根銀針直戳李蓮花三人。
阿秀見其中一根是往李蓮花處飛,哪裡還了得。
劍氣揮出,将那銀針連針帶着懸絲齊齊給切斷了去。
泛着殺氣的眼神鎖定射出銀針之人,“你。”
要不是李蓮花拉着,隻怕阿秀的劍已經指向那老郎中的喉間。
老郎中見阿秀如此,端的一派好架子,仿佛在說阿秀三人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平日裡,旁人求老夫看病施藥,尚且無門。”
“今日老夫心情甚好,看你們三人面色有異,尤其是那你。”
公羊無門指向李蓮花道:
“面色青白,呼吸氣弱,料想這髒腑之内必有氣阻。”
“這才主動出手,想替你懸絲把脈一番。”
“怎料爾等稚子竟如此不識相。”
說着老郎中一甩袖袍,仿若氣惱。
李蓮花則安撫的拍了拍阿秀後,朝着老郎中上前一步:
“原來是江湖人稱‘有藥無門’的公羊無門老前輩。”
“失敬失敬。”
說着,李蓮花朝着公羊無門拱手道:
“在下李蓮花,方才猝不及防間一時情急,還望老前輩見諒。”
這邊公羊無門尚未說話,就被方才那個烤人的小姑娘擠了開去:
“李蓮花?”
小姑娘說話間一陣激動,恨不得撲來一般:
“你就是那個傳聞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蓮花樓主李蓮花啊。”
小姑娘将李蓮花從上到下仔細看過一遍,眼中光點暗淡不少:
“看着,也就普普通通嘛。”
這話讓阿秀看着小姑娘‘噗噗’的冒冷氣。
剛冷靜下來的阿秀倒還不至于找小姑娘的麻煩。
确定阿秀能控制住自己的小暴脾氣後,李蓮花朝着小姑娘微微一笑。
“我隻是略懂一些粗淺的醫術罷了。”
小姑娘聞言微微颔首,便不再糾結。
一旁管家介紹道:
“這位便是江湖人稱乳燕神針的俠醫關河夢。”
李蓮花亦是輕輕點頭,“原來是關兄。”
‘關河夢’把玩着手中方才剩下的半根艾灸棒,漫不經心:
“起死回生的醫術我還沒見過。”
“李蓮花,要不我們比試比試,看看誰的醫術更加厲害。”
“如何?”
一指躲在管家身後的小厮:“就,治他了。”
吓得小厮死命往管家身後躲。
方多病看着又想嚯嚯小厮的‘關河夢’,擡腿就攔在兩人中間,連連擺手。
‘關河夢’被攔住攔住去路,瞪了一眼方多病:“哪兒來的小啞巴?”
“你是李蓮花的跟班嗎?”
“人家李神醫都沒有發話,關你什麼事啊。”
這話讓方多病直接懷疑了人生。
他?小啞巴?跟班!?
‘這關河夢是眼神有問題嗎?’
方多病指着自己的服飾,又指着李蓮花,‘怎麼看都是李蓮花是我的跟班吧?’
隻可惜‘關河夢’沒看懂。
“你個小啞巴,還這麼多話。”
“我看不懂你在比畫寫什麼。”
說着還學着方多病誇張的比劃一番,臉上盡是搞怪之色。
看的方多病羞惱不已,握着拳頭就想往‘關河夢’身邊靠近。
李蓮花怕方多病沒看出小姑娘真身,真的上手打将趕緊攔住。
“端方,雅正。”
方多病聽到君子言,冷靜些許,往後幾步站到了阿秀身邊。
從方才便注意到了阿秀,但‘關河夢’看着他生人勿進的模樣也就一直沒搭理他。
現下便更不想搭理了。
李蓮花本着以和為貴,朝‘關河夢’拱了拱手:
“關兄莫生氣,這位是我的幫手。”
“初入江湖,不太懂規矩,關兄别放在心上。”
“至于切磋之事,改日得了空閑,在下定向關兄請教。”
‘關河夢’見李蓮花禮數周全,也就将此事揭過了去。
不過卻仍向方多病開口道:
“還是李神醫溫潤有禮。”
“隻是啊,你這小跟班真的要好好調教調教。”
眼瞅着方多病被欺負的委屈,那‘關河夢’的艾灸棒都快杵方多病身上了。
阿秀伸手将方多病拉到身後:
“我家的人自有家裡人教。”
“這位關,俠醫?就莫要多操心了。”
聞言‘關河夢’挑眉看向阿秀,“你也不過就是個半大小子。”
“在這兒裝什麼成熟?”
阿秀橫了一眼‘關河夢’,“總歸比你大一點。”
億點點。
看着‘關河夢’被阿秀氣急,李蓮花趕緊打圓場:
“關兄名譽江湖,就不要和出入江湖的小孩計較了。”
‘關河夢’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阿秀和方多病。
見‘關河夢’不再糾纏,方多病算是松了口氣,轉身看向阿秀剛想比劃,手腕便被一黑衣黑袍之人捉住。
一旁管家見到來人,開口介紹:
“這位是江湖人稱閻王鬼見愁的鬼愁醫手簡淩潇。”
簡淩潇握着方多病的脈沉息探查,不過兩三個呼吸就将方多病的手放了開去。
“小子嗓子沒什麼毛病。”
“隻不過體内有一股暫時被封住的罡氣。”
說着,簡淩潇理了理衣袍,朝一旁走去:
“既然非病,自不可醫。”
“倒是多說說話,說不定能緩解一番你體内的罡氣。”
方多病聞言‘啊’的一聲看向阿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