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想來當真确有疑點。
隻是,若是笛飛聲所言非虛。
那當年之事可不僅僅牽扯到師兄的死,還牽扯到四顧門五十八位兄弟的命。
思及此,李蓮花猛地站起身。
“不行,我必須要查下去。”
“我絕不會讓師兄還有那五十八位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正想着,便看見方多病走了過來。
“李蓮花,蘇小慵說她爺爺來信催她回去。”
“她見你沉迷吃飯便和我說了。”
“他讓我轉告你說她一定會幫你查的,另外阿秀做的飯菜很好吃。”
“要是不哭的話,她應該會很喜歡吃的。”
李蓮花聽見方多病講話隻胡亂應着點了點頭。
心裡卻想着危險異常。
有膽子在金鴛盟和四顧門之間做手腳。
這事背後恐怕深不見底。
他與阿秀孑然一身,生死相随。
可方多病确實師兄唯一血脈。
不能讓這臭小子再與我們一同涉險。
更何況昨日妄動劍招,隻怕等臭小子回過神來遲早被他猜出我的身份。
方多病見李蓮花發愣,一屁股坐在李蓮花身後拐角的橫凳上。
李蓮花在掏出信煙點燃後趁方多病不注意扔向樹頂。
“李蓮花,我昨天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
“我去哪兒都沒問題的。”
說着,方多病揚着笑臉轉頭看向李蓮花。
就見李蓮花似乎正在想事。
揮手将李蓮花喚回神,“我再和你說事兒呢。你想什麼呢?”
李蓮花靠在樹幹出仿佛百無聊賴一般。
“我隻是在想,信煙一般要多久才能傳回天機山莊。”
方多病聞言一愣,“什麼信煙?”
李蓮花手指了指半空中已經放完的煙花,以及還在樹枝上冒黃煙的煙筒。
“你小姨給的信煙啊。”
方多病看着樹枝上已經炸開的信煙瞬間紅了眼。
“李蓮花,一個玩笑開三次就算了。”
“你是當真覺得我不會生氣嗎?”
李蓮花歎息着看向方多病:
“我這個人自在慣了,不喜歡與人相較過盛。”
“再者蓮花樓也不大,再多一個人那也是麻煩。”
他不信!
“那阿秀呢?”
李蓮花一頓,“他不一樣。”
“而且我早就和你說過,我這個人對查案一點興趣也沒有。”
“要不是看在單孤刀的面子上,我欠他一個人情。”
“我也不可能會幫你。”
“如今你體内罡氣已解,咱們隻能各走各的路了。”
方多病原以為自己至少也已經算是可以喝李蓮花并肩而行的兄弟了。
此刻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有些好笑的自作多情一般。
他的真心,就這麼廉價嗎?
廉價到可以讓李蓮花這麼輕易的随意踐踏。
就連理由都可以如此敷衍。
“你對查案不感興趣?”
“那你還讓蘇小慵替你查什麼冰片。”
說起查案,方多病忽然冷靜下來,他能感覺到李蓮花對自己好。
絕不可能就這樣趕自己走的。
這般想着,方多病看向李蓮花直接問道:
“不對,李蓮花。”
“你是不是覺得這當中有危險?”
“所以才不想讓我參與進去。”
方多病的話倒是讓李蓮花對他高看了一眼。
他話已至此,方多病還能冷靜下來。
果然是心性尚佳的好苗子。
隻是,他真的不能帶着方多病冒險。
擺出煩躁神情看向方多病,李蓮花語氣再一次加重。
“方少俠,人在江湖靠的是自己。”
“而不是每次都多在我身後。”
“你也說過了。”
“這一路上都是我在幫你解決所有問題。”
“若你不想做個無用的富家公子,你得先學會獨立行走。”
李蓮花可以說是已經将話說死,泛紅的眼眶一向别處。
隻讓方多病覺得他是不想再看他。
而方多病此時更是委屈,哪裡還顧得及李蓮花的異常?
“好啊,李蓮花,原來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不是一路人。”
李蓮花沒有回頭,口中至于更是決絕。
方多病一時間隻覺過往玉碎,心痛難忍。
“好一個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方多病交友随心,沒想過成為你的困擾。”
“既然如此,我這沒用的富家少爺就沒有必要糾纏你了。”
“再見!”
說罷轉身便走,可腳步卻還是帶着希冀一頓,轉身回頭。
想看看李蓮花是否會挽留,笑着和他說:
這不過是一場玩笑。
可,這不是。
自然也等不到李蓮花的挽留。
方多病幾步上前,湊到李蓮花對面門。
“我再理你就是狗!”
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着方多病離去的背影,李蓮花站不住的後退一步。
卻正好靠上一處溫暖。
李蓮花貪戀的更靠近一分。
“你不是閉關了麼。”
阿秀從身後将李蓮花環住。“本來是想入定開始閉關的。”
“但我猜,你經過昨夜的事肯定會做些什麼。”